人可以挺直腰杆,生產力会比现在发展得更快,文明的车轮会滚滚向前,开往更远的地方。”
“可三月的春,依然是春寒料峭啊。”贝利萨轻声说,鬆开扶著枪的手,她的血已经快流干了,面前便是国王威严端庄的画像,她望著对方的面容,一时出了神。
她想到的是这个王国的子民,是自己的族人,或许他们真的能像少女讲述的那样,跨越所有的冰雪与长夜,去往新的棲居地,过上安寧的生活。
这位半神沉寂了片刻,开口说。
“你之前说的话,我有些在意。”
“扯不坏的影子,就要斩断.....
“你这辈子最后悔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並不后悔我做的一切决定。”赛维婭说。“过往的我......像是被裹挟在羊群里的绵羊,
羊群走到哪,我就在哪,我被动地接受著这个世界,被动地消解孤独的价值,与社会脱节,从未想过主动去爭取,错失许多机会。”
“苦难是人成长的阶梯,人的一辈子总会在这条阶梯上跌倒又爬起,然后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在这段阶梯上,人们无法回头,无法左右自己是前进亦或后退,也无法在同一个阶梯跌倒两次,昨天走过的阶梯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今天跌倒的或许会与之相近,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人们会在这相近的跌倒中获得新的感悟,短暂恰似朝露,恆久譬如涛涛。”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是这些苦难让我遇到正確的人,做出正確的事,走上如今的人生轨跡。”
“我不后悔,为了一个有些幼稚的想法,比如做出许多努力,最后却奔赴向毁灭。”
“同样的,我也不会后悔今天所做出的决定,如果三月的晚春仍是春寒难料,人们没有挺过风雪,在漫漫长夜中迷失。我会做的,也仅仅是用一首安魂曲,安慰在长夜中失去的生命。”
“他们认为我是半神,认为我是上天派来救赎他们的使者,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肩膀。”
贝利萨说。
“可我知道,我不是神,我有血有肉,是个再真不过的泰坦族女人,我只是比他们更强壮一些,我仍有著许多人性的弱点,我的情感时常会左右我的判断,我无法做到檳弃情感,完全理性地做好一件事。”
“这方面,你比我更拥有神性。”贝利萨呵呵地笑著,气息愈发地衰弱,“至少我就做不到,
不去悔恨自己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