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斩是最后一个撤离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宫城,偏殿的方向仍有零星的呼号声传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撤!”
他低喝一声,与影卫们汇合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谢玄带着鸽营在完成最后一轮流言散布后,也开始撤离。
他们换上百姓的服饰,混在奔逃的人群中,朝着城外的方向移动。
沿途遇到隋军的盘查,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身份证明,谎称是城郊逃难的农户,顺利通过关卡。
谢玄走在队伍的最后,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长安城,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
此次行动虽未阻止李渊扶持杨侑登基,却也给李唐带来了沉重打击。
假玺被毁、智囊被杀、宗室重创、兵符被夺、民心动摇,这些战果足以让李唐的统治根基摇摇欲坠。
宫城的排水通道出口处,凌燕率领的豹营弟子已与城外的接应部队汇合。
他们将夺走的兵符交给接应的将领,随后翻身上马,朝着渭水畔的预定汇合点疾驰而去。
狼营的轻骑在完成迂回牵制任务后,也朝着渭水方向撤退。
他们沿途清理了几处隋军的小型关卡,为其他营队扫清障碍,此时也已即将抵达河边。
……
渭水河畔,夜色如墨,河水泛着粼粼波光,映着远处长安城内冲天的火光。
霍去病率领五百轻骑早已在此蛰伏,他们刚完成突袭玄甲军粮草大营的任务,便马不停蹄赶来接应 。
这是影卫预设的最后一道保障,也是确保主力全身而退的关键。
“都尉,前方传来信号!”
一名骑兵校尉低声禀报,手中举着一枚燃烧的红色信号弹,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霍去病身披玄色披风,腰间挎着一柄横刀,面容冷峻如霜。
他抬手示意全军戒备,目光锐利地扫向河岸。
“按预定计划,左翼小队清理周边哨卡,右翼小队搭建登船通道,中路接应各营弟兄!”
五百轻骑立刻行动,马蹄裹着麻布,悄无声息地散开。
左翼小队如鬼魅般摸向附近的隋军哨卡,短短半个时辰,便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三处暗哨,确保撤离路线安全。
右翼小队则将事先准备好的木板铺在河岸浅滩,搭建起临时登船通道。
五艘大型渡船早已停泊在岸边,船夫皆是裴元峥从洛阳调来的死士,经验丰富。
不久,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马蹄声,萧斩率领的蟒营残部率先抵达。
他们浑身浴血,玄色劲装沾满尘土与血迹,不少人相互搀扶,却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阵型。
“霍都尉!”
萧斩看到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高声喊道。
霍去病翻身下马,上前一步。
“萧都统辛苦,快让弟兄们登船!”
他挥手示意骑兵让出通道,亲自接过一名受伤弟子的长刀,扶着他上船。
紧接着,谢玄的鸽营、凌燕的豹营、史怀正的狼营还有鹰营、虎营以及狮营残部也陆续抵达。
狮营的影卫们尤为狼狈,不少人肩头缠着染血的布条,布条下的伤口仍在渗血。
有的人手臂被砍伤,只能用单手攥着斧钺。
他们怀中都紧紧抱着战死同伴的影卫令牌,令牌上的玄铁纹路被鲜血浸染,透着刺骨的寒凉。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交织着浓得化不开的悲痛与深入骨髓的疲惫,脚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铅。
伍奔走在最后,玄色鳞甲上布满刀痕箭孔,肩头的伤口被临时包扎过,却仍有鲜血渗出。
他怀中小心翼翼地揣着李神通的帅印与调兵文书,那方帅印的鎏金兽纹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看到立在河岸的霍去病,伍奔快步上前,声音低沉得如同压着巨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