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
他四处张望,发现木箱此刻就搁在八仙桌上。
木箱的铜锁已被砸开,露出半幅狼首浮雕。
而在木箱对面的竹榻上,躺着一个陌生汉子。
那人浑身缠着渗血的布条,仅露出半张脸。
左颊有道从眉骨贯穿至下颌的刀疤,形如弯月。
边缘翻卷着新生的肉芽,显然是被突厥人的弯刀所伤。
夏鲁奇刚要靠近,却听见门外传来微弱的金属摩擦声。
“老许!”
夏鲁奇猛地转身,撞开雕花木门。
晨光如潮水般漫过门槛,将他笼罩在一片冷白之中。
客栈的小院里,杨再兴单膝跪地,正在用鹿皮擦拭金枪。
枪尖新涂的荧粉在阳光下流转,宛如凝固的幽蓝火焰。
伍子胥倚着斑驳的门框,手中药杵起落,石臼里的草药碎成浆液,散发出辛辣的气息。
岳飞站在井边,右肩缠着的绷带渗出紫黑血迹,正将银枪浸入盛满盐水的木盆。
水面顿时泛起密密麻麻的血沫,像极了鹰嘴峡中被毒烟污染的溪流。
“老夏醒了?”
杨再兴抬头,眼神里闪过惊喜。
伍子胥放下药杵,快步走到夏鲁奇身边,递过一碗深褐色的药汁。
“邦杰,你的狼毒虽已拔除,但余毒攻心,还需服药。”
他指了指夏鲁奇腰间的纱布。
“方才换药时,伤口已开始结痂,万幸未伤及脏腑。”
夏鲁奇却推开药碗,目光落在岳飞身上。
“老许呢?为何不见他?”
岳飞转身,银枪上的盐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星芒状的水痕。
还没等他回答,不远处就传来了许褚的声音。
“老夏!”
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腰间的火云刀还挂着半块狼卫的皮甲。
“听说你醒了就找俺?孙先生的九转丹果然神了,你看俺这气色!”
他拍着胸脯大笑。
夏鲁奇这才注意到,老友的脸虽仍有些苍白,却比昏迷时多了些血色。
“你没事了?”
夏鲁奇的声音发颤,双手紧紧抓住许褚的双臂。
他想起之前在鹰嘴峡,许褚后背的毒斑已蔓延到后颈。
整个人像被毒烟泡发的皮囊,肿胀得几乎认不出模样。
“当然没事了,俺睡了一天就醒了!”
许褚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火云刀磕在门框上,崩下一块木屑。
“哪像你啊,中了毒还想着逞强,非要背俺!这下好了,毒入肺腑,睡了三天吧?”
“俺可告诉你,鹏举都差点准备给你写祭文了!”
“行了你少说两句。”
岳飞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沉沉的药汤,右肩的绷带又渗了血。
“这家伙说的容易,其实他体内的狼毒也已攻心,若不是他实在命硬,早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许褚后背的纱布,声音轻了些。
“不过毒虽清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夏鲁奇追问,心脏猛地收紧。
“只是他后背的毒斑虽消,却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不知道这会不会影响我们许大将军以后娶媳妇呢?”
听到这话,夏鲁奇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而许褚则是满不在乎地挠了挠头。
“多大点事!咱当兵的,谁身上没个十道八道疤?”
他忽然凑近夏鲁奇,压低声音。
“再说了,这疤要是让窑子里的姑娘看见,不得夸俺是真汉子?”
屋内响起一阵哄笑。
杨再兴笑得直拍大腿,金枪险些从手里滑落;伍子胥扶着门框直不起腰,药杵 “当啷” 掉进石臼。
就连一向严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