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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分两拨人,一拨人是真的想要圣雪,他们多半是身患重病,需要圣雪来救命。
而另一拨人纯粹想要钱,圣雪是大家的,官方既然抢了大家的,那就应该发放补贴。
官方自然不可能开这道口子,不然圣雪分了,圣雨要不要分圣雪数量本来就不多,现在价格更是虚高得厉害,那些人开口就是官方囤了上万吨的圣雪,简直对重量完全半点没有概念。
要是真有这么多官方说不准还真可能分一点出去。
可没人愿意相信。
在灾难面前,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那些充满恶意的猜想,因为那能让他们把自己的不幸归咎於別人,而不是残酷的现实。
华莱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
下午三点半,该回去了。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地收拾工具。
然后走到河边,用不太乾净的河水冲洗掉手上和工具上的泥土。河水很凉,刺骨的寒意顺著手指蔓延到手臂,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只是机械地冲洗著。
洗完后,他把工具放进帆布包,拉上拉链,然后沿著河岸,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从泰晤士河岸到他家,要穿过几条破败的街道。
第一条街曾经是伦敦有名的商业街,如今店铺的橱窗全被砸破了,里面的商品被洗劫一空,只剩下空荡荡的货架和散落的包装纸。
一家曾经很热闹的咖啡店门口,招牌掉在地上,上面字样被踩得模糊不清,门口的桌椅翻倒在地,桌面上还留著乾涸的咖啡渍。
华莱士走过咖啡店时,脚步顿了一下。
他想起去年女儿生日,他还带女儿来这里买过小蛋糕。女儿当时穿著一条蓝色的连衣裙,坐在靠窗的位置,兴奋地指著窗外的鸽子,说要把蛋糕上的奶油餵给鸽子吃。
那时候,阳光正好。
可现在,鸽子不见了,蛋糕店倒闭了,女儿也不在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继续往前走。
居民区的房子大多还保持著完整的轮廓,儘管伦敦之灾那半个月跑了不少人,但在圣雪之后,这些没跑多远的,就马不停蹄地又赶了回来。
他住的地方在街尾,是一栋两层的小別墅。
灾难时,这栋房子侥倖只被经过的巨人(钢铁状態的巨人)踩到了园,屋顶被震得掉了一个洞,后来他自己找了块塑料布,勉强把洞补上了。
走到家门口,华莱士先是蹲下身,仔细检查了门底缝隙处的一根细丝线。
那是他自己做的简易警报装置,如果有人开门,丝线就会断开。丝线没有断,他稍微鬆了口气,然后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他先打开大门的锁,然后是防盗链,再输入密码,最后才推开大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
华莱士皱了皱眉,他每天都会通风,可房子里的霉味还是越来越重。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伦敦的天气太潮湿,也可能是他的人气不足以驱散霉味。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客厅里一片凌乱。
沙发被推倒了,茶几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有的被撕成了碎片。他放在玄关的帆布包,被翻得底朝天,里面的工具散落在地上。
有人闯进了他的家。
华莱士的心臟瞬间狂跳起来,他下意识地摸向腰后,那里是一把撬棍,传说中的物理学圣剑。
他握紧撬棍,然后踮著脚尖,一步步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走廊里,也一片狼藉,但好在被锁著的门都似乎没有被打开。
华莱士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那扇他用来存放女儿遗体和圣雪的房间。
走近仔细一看,那扇门的锁还在,门底的丝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