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个精细活,极其考验手上功夫。
待里里外外清除完坏死的腐肉后,老大夫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中年男子彻底陷入昏迷,切肉的过程中没有丝毫反应。
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刘靖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这时,老大夫取出一截芦苇杆,用青蒿水消毒后,斜插在伤口之中。
刘靖心下诧异,这个时代的中医,竟然还知道用导流管將腹腔中的积液、脓液排出,当真令他意外。
接过学徒递来的帕子,老大夫擦了擦额头汗珠,稍稍休息了片刻后,开始上药包扎。
忙活完后,老大夫叮嘱道:“此芦苇管要保持洁净,莫被秽物沾染,待过几日,管中无浓水流出,便可拔下。老道再开几服药,至於能不能痊癒,那就只有看天意了。”
刘靖感谢道:“多谢大夫,诊金几何”
老大夫盘算一番,说道:“且给五贯吧。”
“这般贵”
刘靖一愣。
此话一出,老大夫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这位公子,非是老道贪財,而是如今药材昂贵,这五副药的本钱便需三四贯,收来之后还需精心炮製,算上诊金,收取五贯已是老道心善。”
刘靖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不比后世,药材价格极贵,普遍比粮食高出二十三倍。
五贯钱,平头百姓一年恐怕都挣不到这么多。
难怪穿越之前,总在书上看到古时一户人家因父母生了病,导致负债纍纍。
“一时失言,还望大夫莫怪。”
刘靖拱了拱手,从怀里掏出荷包。
这是昨夜崔鶯鶯给自己的,里头装著一些银裸子和金叶子,至於庄三儿给自己那个布包,铁定是不能拿出来的。
银裸子还能解释,他娘的拿出首饰付帐,那就不好解释了。
从中取出一块银裸子,刘靖递了过去。
老大夫见了,面露为难道:“老道不收银子,劳烦这位公子跑一趟质库,换成铜钱。”
“好吧。”
刘靖这才想起,唐时金银也无法流通。
银子成为流通货幣,似乎是宋朝的事儿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问道:“敢问质库在哪”
老大夫答道:“就在街尾,距此百余步。”
“我去去就来,劳烦帮忙照看一下马车。”
刘靖说罢,快步出了医馆,朝街尾行去。
不多时,一间铺子出现在眼前,铺子大门左侧还竖著一桿幌子,上书一个硕大的当字。
质库,便是当铺在唐时的別称。
不但负责抵押收货,还兼著放印子钱的业务。
迈步走进质库,入眼便是一条横在面前的长柜檯,大门两侧各站著一名彪形大汉,手持长棍,腰掛横刀。
见到刘靖进门,两名大汉迅速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神色恭敬。
这就是他方才换衣裳的目的。
若是方才没有换衣裳,穿著平日里的粗麻短衣,估计连质库的门都进不来。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阶级分明,只看穿著便知身份,且八九不离十。
这种情况下,庄三儿那伙人,包括麾下的两个閒人泼皮能进的了质库
想屁吃呢!
一路来到柜檯前,掌柜上下打量了刘靖一眼,笑呵呵地说道:“公子瞧著有些面生,敢问从何而来”
刘靖冷著脸,用不耐烦地语气说道:“莫要废话,换些铜钱,我赶著去医馆结帐。”
闻言,掌柜非但不恼,反而殷勤道:“不知公子要换多少”
刘靖並未说话,从荷包中取出一块银裸子扔在柜檯上。
掌柜拾起银裸子,先是放在眼前观察了一番,隨后又取来一把小銼刀,在银裸子上轻轻銼下一些银粉,用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