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心情舒畅,解释道:“並非是婢女,前阵子监镇率兵剿匪,將周边匪寇清剿了一遍,这些女子都是从寨子里解救的可怜人,无家可归,监镇见她们可怜,便让她们留在府上,做些浆洗针线活计。”
闻言,杜道长肃然起敬:“监镇慈悲心肠,贫道敬佩。”
说话间,李松领著师徒俩来到隔壁的小院。
这是真正的小院,只两间房,巴掌大的院子,原是堆放杂物,后来被刘靖命人给清出来了。
李松拱手道:“委屈道长暂且住著,缺什么只管与某说。”
“有劳李將军了。”
杜道长作揖道谢。
“某就不打扰道长歇息,告辞。”李松说罢,转身离去。
待他离去后,师徒俩在两间房里逛一逛。
屋子低矮逼仄,没有前厅,入门就是一张黄土床,不过被褥日常用品倒是一应俱全。
小道童放下背上的行李,声音清脆道:“师傅啊,人家这是没將咱们当回事。”
“有的住就不错了。”
杜道长倒是心性豁达,丝毫不在意。
小道童坐在床上,摇晃著小腿道:“那监镇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师傅你骗了人家,他岂可轻易放过你。”
“小祖宗,你可小声点。”
杜道长被嚇了一跳,赶忙捂住她的嘴,隨后朝外看去。
见屋外空无一人,他还是不放心,起身將房门关上,訕笑一声,低声道:“这不是还有你嘛。往后啊,你就好好给监镇炼那爆竹,为师我呢,也就能心无旁騖的修道问仙了。”
小道童反驳道:“哼,那爆竹明明是我做的,为何好处全是师傅得了”
杜道长瞪了她一眼:“你这逆徒,你的那些本事,不还都是为师教的”
“那你自儿个做去,莫使唤我。”小道童把脸一甩。
杜道长见状,打起了感情牌:“好徒儿,乖徒儿,这些年为师待你如何想当初,为师將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时,你才一丁点大,为师一把屎一把尿將你带大,教你识字读书,为你传道授业,如今为师有难,你怎能袖手旁观呢”
小道童依旧不为所动,实在是这不著调的师傅,坑过她太多次了。
见她软硬不吃,杜道长无奈道:“说吧,要怎样才可帮为师”
闻言,小道童这才开口道:“那监镇每月给你的钱,得分我一半。”
“一半”
杜道长顿时跳將起来,发现自己声音过大,赶忙压低声音质问:“你一个小女娃,要恁多钱作甚”
小道童不干了,柳眉轻挑:“只准师傅你修道问仙,就不准徒儿炼丹么”
“你那是炼丹么你那是歪门邪道,上一次將丹炉给炸了,那丹炉可是你师祖传给为师的,上上次把丹房给烧了……除了折腾,有甚用”杜道长如数家珍的將小道童干过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道来。
小道童揭短道:“那后来爆竹配方卖了钱,师傅你不是还挺乐呵的嘛。”
“……”
杜道长一时语塞,旋即摆摆手:“总之不成。”
“那四成!”
“四成也不成,太多了。”
“三成。”
“……”
最终一番討价还价,杜道长忍痛分给了小道童两成。
“徒儿就知道师傅最疼我了。”
得了好处,小道童殷勤的將杜道长按坐在床沿,伸出乾瘦蜡黄的小手为他揉颈捏肩。
杜道长一边享受徒儿的孝心,一边告诫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监镇吩咐的差事,你当尽心尽责,哪怕练不成,也无愧於心。”
“徒儿省得。”
小道童郑重地应道。
杜道长拍了拍她的小手,宠溺道:“好了,莫按了,且歇息歇息,留著力气,晚上等著吃大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