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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確实,刘靖亏待谁都不会亏待牙兵,毕竟他们是最忠心的亲卫。
別看这些牙兵转投刘靖毫无心理障碍,但实际上牙兵极具职业操守,效忠谁时,就对谁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绝不会有二心,作战之时也悍不畏死。
可若是战败被俘,又或是主家被杀,那就等同於上一次交易结束。
他们被俘数天,而陶雅也已经退兵,然而却並未拿钱財赎回他们,那他们自然也就可以去另寻主家。
许龟摆摆手,吩咐道:“別废话了,新主家是个爱洁之人,都他娘的排好队,把自己收拾乾净。”
眾人纷纷起身,排好队,走向院中的那口水井。
……
是夜。
作为战俘,许龟他们自然是没有娱乐活动。
睡吧,又睡不著,一来是白天夜里的睡,哪有那么多觉,二来则是饿得。
每日只有半碗麦饭,如何填的饱这群壮汉的肚子。
“啪!”
许龟抬起手,一巴掌拍在脸上。
没打中。
蚊子飞舞的嗡嗡声,在耳边縈绕,让他心头烦躁。
“刺史万岁!!!”
就在这时,外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紧接著,是一连串叮叮咚咚的清脆声响,好似无数铜钱碰撞在一起。
听著外头传来的热闹之声,许龟有些心痒痒。
一旁的牙兵坐起身,小声问道:“校尉,外头在干甚”
许龟低声呵斥道:“俺也不晓得,睡你的觉。”
那牙兵却並未躺下,而是提议道:“外头怪热闹的,要不校尉咱们去看一眼吧。”
许龟皱起眉头:“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是战俘!”
“校尉你不是说主家收编咱们了吗既然收编了,那就是自己人了,再说了咱们只是瞅一眼,又不给他们添乱。”另一名牙兵也开口道。
“对啊校尉。”
“俺们就在门口看一眼。”
一时间,通铺上的其他牙兵也纷纷开口。
实在是閒得慌,睡又睡不著,难得有热闹可以看。
许龟犹豫片刻,咬牙道:“成,不过先说好,只在门口瞅一眼,新主家可不比陶刺史,你等要是因此丟了性命,可別怪俺没提醒你们。”
“放心吧校尉,俺们心里有数。”
见他同意,一眾牙兵纷纷跳下通铺,一窝蜂的朝著门口挤去。
“都他娘的小声点,毛毛躁躁,让开!”
许龟一边说著,一边挤开麾下。
先是將门打开一道缝,凑上前往外看了看,发现院外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新主家依旧穿著那套山纹重甲,面上带著笑意,身前士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满脸兴奋之色。
最引人瞩目的,则是新主家身后那一辆辆牛车。
牛车之上,满载著黄灿灿的铜钱,在火把映照下,熠熠生辉。
许龟不知道有多少辆牛车,总之后方挤得满满当当。
此刻,刘靖手捧军功簿,朗声念道:“张二黑,个人斩首一级,俘虏两人,军功一转,所在旅部共同斩敌二百八十八级,赏钱一十八贯,算上之前奇袭歙县郡城的赏钱,共计六十八贯!”
古时军功统计,远没有后世想像的那么简单,而是有一套严格的规定。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名弓箭手,在后方射中一名敌军,导致其重伤,然后被前面的前军补了刀,那这个军功算谁的
答案是,都算。
但又都不算独自斩敌,而是划分到所处部队中,然后整个部队平分军功。
如此一来,能儘量做到公平,也能防止士兵因在战场上抢夺军功,而延误战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