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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应该能赶在朱温他们动手之前,赶到魏博镇,接走亲眷,顺带再为监镇招募一批牙兵,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旁的田羊问道:“二哥,眼下该怎么办”
庄二面露茫然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田羊语气懊悔道:“唉,早知便不来了,监镇和三哥打下了歙州,如今还不知有多畅快。”
监镇夺取歙州,是他们刚入魏博镇时听到的消息。
这让他们欣喜若狂,倍受鼓舞。
“现在说这些有甚用。”
庄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魏县的亲眷怕是难逃罗绍威毒手,眼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困,带一帮人回歙州。”
亲眷是来不及救了,回歙州才是正理。
况且大老远千辛万苦的回来,总不能白跑一趟,弟兄们也不能白死,总得带些人回去,否则如何向监镇,向死去的弟兄们交代
田羊一喜:“二哥有路子”
庄二低声道:“朝城牙將李有金与俺虽不相熟,但以前也见过几面,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
“那还等甚,现在就去。”
田羊蹭一下站起身,兴冲冲的说道。
“给老子坐下。”
庄二一把將他拉著重新坐下,呵斥道:“急个甚要说也不是眼下说,得再过阵子。”
田羊瞪大眼睛,不解道:“为何梁军攻势凶猛,再过阵子,能否守住县城都不晓得,届时就晚了。”
庄二小声说道:“就是要等到那个时候,否则人家凭什么跟你去歙州”
闻言,田羊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是的,眼下朝城县抵抗顽强,完全是因为心怀希望,觉得只要在外攻打幽州的一万八千精锐牙兵得知消息,就会立刻赶回来驰援。
庄二嗤笑一声:“他们也不想想,朱温这等梟雄,手段何其高明,既然动手,说明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会让那一万八千牙兵回来”
保不准朱温早就跟幽州商议好了,此番攻打幽州,可能就是针对魏博牙兵设的一个局,届时前后夹击之下,一万八千魏博牙兵最终的下场,就是埋骨他乡。
“二哥高明。”
田羊竖起大拇指。
庄二叮嘱道:“少他娘的拍马屁,你跟病秧子两个仔细些,別凭白送了性命。”
田羊拍著胸脯保证道:“二哥宽心,俺晓得。”
都是老兵了,经验丰富,又是守城一方,一心想保命的话,还真不容易死。
当然了,事无绝对,战场之上谁都说不准,万一走霉运,被一只流矢正巧射中眼睛,又或是被投石车迎面砸中。
……
……
七月初五。
昱岭关关门大开,一支车队在百余卫兵的护送下,缓缓驶入昱岭关。
卫兵人数虽不多,却各个身高体壮,气息彪悍。
身著银白明光鎧,在烈日照耀下,耀眼夺目,如天兵天將。
然而关墙之上,有经验的士兵一眼就看出,兵是精锐,不过身上的明光鎧却都是样子货。
除开胸前两个鋥亮的大铁片之外,其余都是纸扎的。
这种明光鎧属於礼器,专门给不懂行的百姓看。
车队不算长,前前后后只有十来辆,中间一辆马车无比奢华,阵阵香风自车厢中瀰漫开来。
恰在这时,马车一侧车帘掀起,露出半张俏脸,远黛眉下,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回望来时路,眼神复杂。
隨著车队驶入关內,关门渐渐合上。
车帘落下,似有无声的嘆息。
马车从外看並不大,然內里空间却极为广阔,地上铺设有名贵的羊毛地毯,踩在上头如坠云端。內饰同样奢华,镶金嵌银,顶端之上还镶有十一八颗大小一致的夜明珠,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