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她也顾不上仪態,抱著瓜就啃,汁水糊了满脸,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一家人围坐在凉亭里纳凉吃瓜,享受著这难得的清凉与甜蜜。
正当此时,后院的月亮门外,传来一阵细碎轻巧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身形窈窕的侍女,正抱著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娃缓步走了进来。
那侍女是笙奴,她依旧是那副安静沉稳的模样,只是鬢角也带著一丝薄汗。
她怀里的小女娃,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手里还抓著一个用草叶编成的小笼子。
刘靖一看见她们,立刻笑著起身迎了过去。
“爹爹!”
小女娃一见他,立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刘靖顺势从笙奴怀里接过自己的宝贝女儿,小傢伙熟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回来了”
刘靖先是对著笙奴温和地点了点头,以示慰问,这才低头,宠溺地捏了捏女儿肉乎乎的脸蛋。
“我的小桃儿,这是去哪里野了爹爹一下午都没见著你人影,可想死爹爹了。”
小桃儿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草编笼子,里面有几点微弱的绿光正在忽明忽暗。
“爹爹看!”
小丫头一脸骄傲:“笙奴姐姐带桃儿去后山捉金萤哩!它们晚上会唱歌,还会给桃儿照亮,可好顽了!”
“哦是吗”
“那爹爹可要好好听听。”
狸奴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新奇:“这就是金萤比灯笼里的烛火可有趣多了。”
在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閒聊下,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暉被夜色吞没。
晚膳时分,一家人围坐一堂。
小桃儿黏在刘靖身上,嘰嘰喳喳地说著捉萤火虫的趣事。
狸奴则埋头苦吃,两腮塞得鼓鼓囊囊,筷子舞得飞快。
崔蓉蓉则不断给刘靖夹著菜。
钱卿卿话不多,只是安静地吃著饭,偶尔会给小桃儿夹一筷子她喜欢的青菜。
一派其乐融融。
夜深人静,臥房的烛火烧尽了最后一滴蜡油,悄然熄灭。
窗外,月落星沉,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
……
……
翌日,天光大亮。
刘靖来到府衙公舍,照例泡上一杯茶,隨后召见了任逑与汪礼。
“军器监的公廨与工坊,选址在新安江畔,你二人负责督造,钱粮人手,皆可去寻施怀德支取。”
刘靖的命令一如既往的乾脆。
“下官遵命!”
任逑二人齐声应道,神情振奋。
新安江水流湍急,正合了刘靖对水力驱动的设想。
送走二人,刘靖又命人去將妙夙请来。
不多时,妙夙便蹦蹦跳跳地进了公舍,一身青色道袍,衬得她愈发灵动。
许是因为当官了,对自己一直很吝嗇的杜道长,竟然破天荒的裁做了一身新的道袍,连带著妙夙这个徒弟也沾了光,终於脱下了那件破破烂烂,打著各处补丁的旧道袍。
“刘刺史,您找小道何故”
妙夙眨巴著大眼睛,一脸好奇。
她这阵子閒得慌,因此听到刘靖终於召见自己,別提多开心了。
刘靖看著她,笑道:“自然是有好事。”
“我打算建一座火药工坊,由你来做主事,如何”
“果真”
妙夙双眼一亮,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自然,本官何曾骗过你。”刘靖的语气中满是信任。
“火药工坊,与军器监一样,独立於六曹之外,首隶於本官。工坊所需人手、钱粮,你皆可自行决断,只需向本官一人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