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朱温急得满头是汗,苦口婆心地劝道,“这李唐皇室,如今就剩下一个太后,一个娃娃皇帝。”
“他们就是个牌坊,是咱们名正言顺取而代之的梯子!这梯子要是现在就拆了,天下那些藩镇还不立刻群起而攻之咱们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见敬翔依旧一脸不信,满眼杀气,朱温只好举手发誓:“先生放心,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一定克制。绝不再因此事落下话柄,军国大事要紧,军国大事要紧啊!”
朱温一再保证,姿態放得极低,敬翔胸中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
他冷哼一声,甩开朱温的手,但终究没有再往外走。
朱温见状,心中长舒一口气,连忙拉著敬翔重新落座,亲自取来茶具,为他煎茶。
氤氳的茶香中,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先生,如今魏博已平,成德王鎔也已上表臣服,河朔三镇,已取其二。”
朱温主动开口,將话题引向正事:“唯独剩下北面幽州的刘仁恭,与河东的李克用,互为犄角,实乃心腹大患。”
“这两人虽素有嫌隙,但每当我大军北上,他们便摒弃前嫌,互相扶持。”
说著,他一拳砸在桌案上,茶水都溅了出来:“此二贼,貌合神离,然我军一动,则唇齿相依!就如岁初,我军略施小计,欲取沧州,李克用那独眼龙便发兵奇袭我潞州,断我后,!致使功败垂成,可恨至极!””
敬翔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神恢復了往日的冷静与深邃。
“大王,可行远交近攻之策。”
“远交近攻”
朱温有些不解。
敬翔放下茶杯,缓缓道来:“大王可遣使前往北地,与新近崛起的契丹之主耶律阿保机交好。”
“许以重利,让他出兵,替我们牵制幽州的刘仁恭。”
朱温闻言一愣,隨即疑惑道:“耶律阿保机我记得他去岁才在云中与李克用杀白马、拜天地,结为兄弟。他岂会背弃盟约,与我交好”
敬翔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誚的笑容。
“大王,耶律阿保机能以弱冠之年,迅速统一契丹八部,此等人物,乃当世之豪杰!”
“豪杰行事,看的是利,而非义。所谓的兄弟盟约,不过是弱小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他看著朱温,反问道:“若大王是耶律阿保机,是愿意守著一个虚无縹緲的兄弟名分,跟著李克用在贫瘠的草原上放马牧羊”
“还是愿意与手握中原的大王交好,趁机夺取富庶繁华的幽州之地”
这一问,如同醍醐灌顶!
朱温思索片刻,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妙啊!先生此计,大妙!”
敬翔微微一笑,继续分析道:“只要有耶律阿保机在北面牵制住刘仁恭,大王便可腾出手来,集结全部主力,专心对付李克用。”
“沙陀的骑兵虽然来去如风,骑射无双,但河东与云中之地毕竟贫瘠,哪比得上我中原富庶”
“只要我们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与他打上几年消耗战,拖也能將他活活拖垮!”
“待平定北方,大王便可挥师南下!”
“杨行密已死,其子杨渥不过一紈絝竖子,不堪大用。南方诸镇,再无人可挡大王兵锋!”
敬翔描绘的蓝图,听得朱温心潮澎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基称帝,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但到底是一代梟雄,他很快便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压下心中涌动的豪情,沉声道:“远交近攻之策,李克用未必不会用。西面的李茂贞,蜀中的王建,一直与本王唱反调。若是李克用联合这些势力,一同攻伐本王,亦颇为棘手。”
敬翔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大王放心,凤翔的李茂贞不过一跳樑小丑,外强中乾,不足为惧。至於王建,远在西蜀,鞭长莫及。届时,下官自有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