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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那守军士兵像是被惊醒的野兽,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吼,举起手中的长枪,用尽全身的力气,朝著狗子的胸口狠狠刺来!
冰冷的枪尖穿透了狗子破旧的皮甲。
剧痛传来,狗子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那个不断冒出鲜血的窟窿。
他想喊他娘,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那名守军士兵同样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世界,在他眼前迅速变成一片黑暗。
他向后倒去,从高高的云梯上坠落,像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下那片由无数尸体构成的“土地”。
……
高台之上,杨吴主將陶雅面无表情地注视著这一切。
又一波攻势被击退了。
“刺史。”
一名副將上前,声音嘶哑地稟报:“刚刚那波,又折了近两千人。”
“知道了。”
陶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远处那座坚城上。
他忽然发出一声感嘆:“掠地易,攻城难。古人诚不我欺。”
两千人。
在他的帅帐里,这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他身旁的周本满面凝重,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刺史,这豫章郡城乃是前朝名將所建,城高池深,固若金汤。钟匡时虽败了一阵,但城中尚有数万精兵,再加上被其裹挟的数十万军民百姓,人人皆可为兵。如此死守,想要强攻下来,恐怕……至少需要三个月之久,且伤亡必將惨重。”
陶雅没有回头,只是看著远处那座如同绞肉机般的城池,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那就填。”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在那里,数千民夫正拼命挖掘地道,企图从地下渗透。
但这同样是水磨工夫,耗时耗力,而且极易被发现。
他知道,这场战爭,已经变成了人心的比拼。
眼下大军陷入了两难。
若是分兵去剿灭后方袭扰粮道的刘靖,洪州之围立刻就会被解。
可不分兵,前线几十万大军的粮草,又时刻悬在刀尖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刘贼!
陶雅半眯著眼,心中不知在盘算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