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位,都会招来许龟毫不留情的鞭挞。
几天下来,这些降兵叫苦不叠,却也在这种高压之下,慢慢適应了。普通士兵本就不如牙兵忠诚,谁当將军,对他们而言並不在意,况且在刘靖麾下操练虽苦,但能吃上饱饭啊!
每日能吃饱,这对这些降兵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大到对严苛的操练都能忍受。
整军经武的同时,另一场无声的战爭,早已悄然打响。
数百份由文吏连夜抄录的钟匡时亲笔求援信,被小心翼翼地捲起,绑在一支支没有箭头的箭杆之上。
信的末尾,还特意临摹了镇南军节度使的朱红大印,虽是偽造,却足以乱真。
“嗖!嗖!嗖!”
隨著军令下达,数百名弓手引弓拋射,一支支“信箭”越过高高的城墙,如一阵疏落的黑雨,散入新昌城的大街小巷。
这一招诛心之计,精准地击中了城內军民的软肋。
最初,捡到信件的百姓和士卒还半信半疑。
可当越来越多一模一样的信件被发现,当信上的內容——歙州刺史刘靖,乃是奉镇南军节度使钟匡时之邀,前来驰援饶州——传遍全城时。
怀疑变成了惊愕,惊愕又迅速发酵成了质疑与不满。
城头一名守军都头,悄悄將一封信揣进怀里,趁著换防的间隙,躲在墙角,与几个心腹凑在一起。
“节帅的援军那咱们在这儿守著是干嘛跟自己人打自己人”
“卢县令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想凭一县之力,对抗援军和外面的危仔倡”
“县令是卢家的人,咱们可不是。真要打起来,咱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在守军中蔓延。
原本在卢翔 秉严令下还算稳固的士气,瞬间一落千丈。
五日后,庄三儿与季仲率领的风、林二军主力抵达城外。
近五千兵马以及三万民夫的到来,让城外的大营规模骤然扩大了数倍。
黑压压的营帐连绵数里,旌旗蔽日。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城头上的守军更是心惊胆战,几近崩溃。
大军休整一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刘靖再次驾马,在亲卫的护卫下,缓步来到护城河外。
这一次,他只是勒马而立,抬头望著城楼上那个因恐惧而显得渺小的身影,用一种平淡到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扬声喝道。
“卢县令,本官的耐心有限,给你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城门不开,我便下令攻城。”
他的声音在清晨的薄雾中传出很远,清晰地灌入城墙上每一个人的耳中。
刘靖微微一顿,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吐出了最后六个字。
“城破,纵兵三日!”
说完,他甚至没有多看城头守军那瞬间煞白的脸色,便调转马头,径直返回大营,只留下一个玄甲披风的冷硬背影。
“纵兵三日……”
这四个字,如同阴冷的催命符,瞬间让城墙上下一片死寂。
它意味著城破之后,士兵將被允许自由抢掠、施暴,整座城池將沦为人间地狱。
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守军,都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握著兵器的手,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这个消息,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在城中传开。恐惧,开始具象化,蔓延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坊市。
城东,黄府。
一名管家连滚带爬地衝进大厅,声音都变了调:“阿郎!不好了!城外的刘靖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时辰內不开城,城破之后……纵兵三日!”
“什么!”
正在用早膳的黄家家主手一抖,一碗滚烫的肉糜粥洒在华贵的丝绸袍子上,他却浑然不觉,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