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欸,好嘞!多谢王头儿!”
刘菘点头哈腰地应著,与他们擦肩而过。
正要走转过街角时,身后忽的传出一声叫喊。
“等会!”
刘菘身体一僵,规规矩矩的转过身来:“王头儿,还有什么吩咐吗”
王头儿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身白色中衣,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你这身衣服,倒是挺不错的。”
刘菘脸色一僵,急中生智,急忙低声道:“王头儿你要说一声便是,我再去乱葬岗扒几件缝一缝就好。”
王头儿一怔,急忙向后退步,看著对方身上的那明显不合尺寸的衣服,脸上满是嫌弃:“你小子也不嫌弃晦气,快走快走!”
“是是是!”
刘菘脚下生风,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夜风一吹,后背凉颼颼的。
他这才发现,白色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有惊无险地来到武库后院的一条偏僻小巷,他从怀里掏出火摺子。
或许是紧张,他的手指有些发抖,试了好几次,才稳稳地吹亮了火绒,凑近了点燃陶罐上那根灯芯般的引线。
“刺啦——”
引线冒出一串耀眼的火星,燃烧速度远超他的想像,几乎是瞬间就缩短了一大截!
刘菘的瞳孔猛地一缩,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將那陶罐奋力朝著高高的院墙內拋去!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来不及看结果,转身就跑,目標明確地扑向城西临福坊的方向!
刚跑出巷口,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仿佛一道旱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震得他双耳嗡鸣,脚下一个踉蹌,险些摔倒在地。
一股强烈的衝击波混合著灼热的气浪从身后袭来,將他狠狠向前推了一把。
大地都在颤抖,仿佛地龙翻身。
他被这前所未见的恐怖威力骇得心胆俱裂。
但一想到张老爷那张肥胖油腻的脸,一股混杂著仇恨与疯狂的狠劲又从心底涌起,支撑著他麻木的双腿,让他跑得更快了。
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惊醒了整座沉睡的县城。
无数人家的灯火接二连三地亮起。
狗吠声、惊叫声、孩子的哭喊声响成一片,整座县城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县衙的衙役与城內的守军纷纷被惊动,如同没头的苍蝇,全都朝著爆炸声传来的武库方向赶去。
就在此时,城西临福坊的方向,几处火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天而起!
乾燥的春夜,火借风势,很快便连成一片,將半个夜空都映得通红。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武库的爆炸吸引,根本没有人手去救火。城內,更乱了。
……
城外山林。
牛尾儿看著乐平县城中那冲天的火光与隱约传来的、如同闷雷般的爆炸声,脸上满是狂喜与不敢置信。
“成了!那小子真的成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季仲猛地睁开双眼,浑浊的眸子里精光爆射,再无半分睡意。
他霍然起身,一把抽出腰间那柄跟隨他多年的佩剑,剑锋在远方火光的映照下,闪烁著森冷的寒芒。
他向前一指,声音低沉却充满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响彻整个山谷。
“攻城!”
一声令下,早已整装待发的四千歙州精锐,如猛虎下山,悄无声息地扑向了早已陷入混乱的乐平县城!
突然的奇袭,打了城內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当季仲麾下的士卒搭上云梯,如猿猴般矫健地攀上城墙时。
城头的守军甚至还没从武库的爆炸和城西的大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