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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铺外围丢失。
与此同时,冈田支队后续炮兵与轻辎在夜间成功渡过已半毁的竹竿大桥。
日军工兵用竹料与木板临时修复了桥面,两门九二式步兵炮被拖上西岸,部署于桥头附近山岗,开始对124师阵地实施直接火力压制。
螺山防线被撕开一个缺口。
四月六日傍晚,任岗方向。
125师阵地已连续三昼夜未得补充,弹药紧缺,部队疲惫不堪。冈田支队一部在炮火掩护下,从任岗南侧林间小道迂回包抄,川军右翼告急。
125师第三营遭敌夹击,损失惨重。全营仅剩不足百人突出重围,退至螺山西南。
四月七日清晨,螺山县城东南高地。
敌航空侦察机开始频繁盘旋。
八里井阵地成为敌炮兵锁定目标,在三轮轰击后,整条壕沟化作废墟。124师第六团第三营死守阵地,连续组织反冲锋,但终因兵力悬殊,于午后被迫放弃高地。
日军步兵占领高地后,架设轻迫击炮,开始对螺山县城内实施斜角打击。
此时曾升元请求第十七军团后方重炮旅炮兵支援,然而传来回报,重炮旅炮兵早已全数撤至义阳。失去了重火力支援,川军只能凭借步枪与轻机枪死撑。
当日下午三时,小螺山高地失守,日军火力开始压制到南关汽车站。
胡棕楠虽然调走重炮,但第200师尚留一个战防炮营未撤,在该营火力掩护下,124师派出预备队一个营反攻成功,短暂收复小螺山高地。
然而,曾升元清楚,这并非转机。
他在地图上冷冷判断,日军既能从右翼偷袭小螺山,便极可能绕道迂回至任岗与县城之间,将己军主力分割包围。
他向陈定训提出建议:主动撤出螺山县城与任岗,转入子路河—栏杆铺山地防御。
陈定训坚拒,并派人督战,命令死守县城,保持螺山为核心支点。
四月八日,夜。
螺山县城已三面受围,日军开始向同盟军阵地投放毒气弹,川军损失惨重,
螺山县城内枪声不绝,第124师仅存建制完全的第727团与125师西撤残部临时合编,布防于南门与西南侧街巷。
电台多次中断,指挥调度极为困难,师长曾升元提议突围。
师部里,沉默压得每个军官透不过气,几个团长低声议论:“突围……可军部要求我等死守螺山县城。”
有人看向地图上西南方向,“日军炮火密集,死守螺山城,弟兄们只有眼睁睁看着炮弹过来把自己给炸死……可撤了,就是抗命。”
曾升元站在地图前,沉思良久。他知道,若继续固守,不但守不住,也可能连退路都丧失。他终于下令,组织有序撤退。
“今日情形不同以往,命令各部队交替掩护后撤,一切责任由我来担!”
这一夜,川军悄然从螺山县城、小螺山、任岗三处撤出。不同于溃败,部队按梯队后撤,并未遭遇混乱。
这一决策虽被视为抗命,却也保全了124师的主力。
而就在螺山县城悄然变为空城时,冈田支队却在前线陷入短暂犹疑。
他们始料未及川军竟会主动撤退,原以为会遭遇巷战与死守,却连夜发现城门洞开,街巷静寂,未见敌踪。
“可能是诱敌?”冈田本人在野战指挥所低声问道,眼神紧锁。
前线情报尚不明朗,敌军既无溃逃迹象,也无集中主力反扑。他们担心强行进入会落入包围,尤其担心124与125师合兵一处后反扑。
更令人忌惮的,是此前几日川军虽装备简陋,却善设埋伏、袭扰不断,实难评估其真正部署。
冈田支队遂按兵不动,在小螺山与任岗间设防,构筑临时据点,命工兵修筑工事,待后续援军到来再作进击。
罗山变成一座空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