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可向外围的华夏军撕开一条生路。
骑兵们跳下战马,组成松散的步兵散兵线,
在大正十一式、九二式轻重机枪和四一式山炮、九二式步炮以及掷弹筒的掩护下,
向同盟军防御的战壕群发起了决死冲锋。
泥泞大大迟滞了他们的脚步,但他们依然嚎叫着,
挺着刺刀,扑向那片被雨幕掩盖的战壕。
炮兵轰,
步兵冲,
步兵冲完炮兵轰。
炮兵轰完步兵冲。
日军在华夏屡试不爽的死板招数撞上了以擅长防御战、巷战著称的22师。
22师据守的战壕挖掘得极富技巧,深浅交错,火力点布置刁钻。
当日军冲近到数十米时,沉默的战壕猛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子母堡、火力支撑点,侧射交叉火力、雷区……
轻重机枪、冲锋枪、掷弹筒、迫击炮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如同死神的镰刀,将冲锋的日军成排扫倒。
手榴弹像冰雹一样从战壕中飞出,在日军人群中炸开一团团死亡的血雾。
但日军对死亡的恐惧似乎被大雨冲淡了,
他们的散兵线,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泞与同伴的尸体,一波又一波地发起决死冲锋。
与此同时,包围圈的外围正上演着一场更为冷酷的屠杀。
22师从英军基地“借”来的装甲车辆如同钢铁巨兽,履带碾过泥泞,
车载机枪喷吐着持续不断的火舌,无情地扫荡着试图集结或逃窜的日军骑兵。
火炮的轰鸣是这场屠杀的沉重鼓点,炮弹精准地落入溃逃的队形中,将人马一同撕碎。
曾经倚仗速度与马刀追猎华夏步兵的日本骑兵,此刻终于尝到了被钢铁洪流碾碎的滋味。
他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机动,在暴雨滂沱的旷野上沦为被收割的活靶。
战马在炮火中惊厥,将背上的骑手狠狠甩进泥沼。
幸存的士兵像没头苍蝇般在弹幕间奔逃,
却被交叉火力精准贯穿,如同麦浪般成片倒下。
泥泞的土地被染成暗红,每寸泥土都浸泡着帝国野心的残骸。
“撤退!快撤!”
凄厉的呼喊在雨幕和枪炮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清晰。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玉碎”狂热,终究被冰冷的死亡和绝望的战场现实浇灭。
肾上腺素带来的短暂勇气已经耗尽,求生的本能压过了虚幻的荣耀。
一些尚存理智的军官开始声嘶力竭地收拢部队,想要从这片钢铁与血肉的泥沼中挣脱出去。
张辙所在的位置靠后,此刻也陷入了后撤的混乱洪流。
周围的日军士兵各自跟着自己的长官奔命,无人再有暇顾及他人。
那名之前还做着生擒敌将、晋升荣光美梦的骑兵少佐,此刻脸色惨白,
他狼狈地拉过一匹战马,对着身边残余的几名军士吼道:“快!跟上!”
张辙眼神一凛,知道时机已到。
他立刻带着手下的众人,装作一同撤退的样子,迅速靠拢过去。
撤退的路上混乱不堪,爆炸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就在一个拐过土坡、视线相对隔绝的瞬间,张辙猛地打了个手势!
他身后的军士们如同猎豹般暴起,手中的刺刀和枪托精准而狠辣地袭向少佐身旁那几名日军老兵!
近距离的搏杀短暂而无声,几声闷哼和躯体倒地的声音被战场噪音完美掩盖。
几乎是眨眼之间,少佐身边已空无一人,只有张辙的人冷冷地围着他。
少佐惊骇地回头,正对上张辙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你们……!”
少佐瞬间明白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