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兵铲,
在竹篱笆底部撬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吴帆打了个手势,四人便如鬼魅般依次钻过缺口,
借着阴影的掩护,向万福全指认的那几座高脚楼潜去。
夜色深沉,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掩盖了他们细微的脚步声。
万福全目送吴帆几人迅速接近高脚楼,心里稍定,
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那个被吊着的掸族少女。
她依然悬在夜色中,无声无息。
万福全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老五,朝那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老五瞥了一眼,嘴角紧抿,随即沉默地扭过头。
另一边,吴帆打了个隐蔽的手势,四人如同夜行的狸猫,
借着杂草与阴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贴近了第一座高脚楼。
竹楼底部悬空,他们伏低身体,几乎完全融入了楼下的黑暗中。
刚一靠近,混杂的声音便从头顶的竹板缝隙中渗了下来——
那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女子啜泣,混杂着粗重的喘息,
以及缅语夹杂着调笑。
浓烈的酒气和一种说不清的腥膻味在空气中弥漫。
吴帆屏住呼吸,将眼睛贴近竹墙的一道缝隙。
昏暗的油灯光线下,大概七八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缅甸士兵身影晃动,
他们各自蜷缩在竹席上,怀里都抱着个几乎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
最靠近吴帆这边的是一个已经脱了衣服的男子,他正粗暴地抓着她的头发,
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揉捏。
吴帆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但迅速平息了情绪波动。
这里面人多,且看起来都是士兵,士兵的价值没有军官大,不值得动手。
他果断地朝身后的两人比划了一个“撤退”,并指向下一目标的手势。
跟在后面的瘦猴,在经过时终究没能按捺住年轻人的好奇,
也凑到另一道缝隙前向内窥视。
昏暗的光线下,凌乱的衣衫、纠缠的肢体猛地撞入眼帘。
他感觉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脸上瞬间有些发烫,
心头暗骂:“这群天杀的山猴子,真他娘的会玩,我都背着人……”
他下意识地想看得更真切些,脚步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就在这时,先前已随吴帆离开的士兵去而复返,
一把死死攥住瘦猴的胳膊,将他拉走。
那士兵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双在黑暗中灼灼发亮的眼睛严厉地瞪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瘦猴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险些误事,
赶紧低下头,跟着迅速撤离。
众人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利用每一个黑暗角落,
在幢幢竹楼影子的掩护下,如同鬼影朝着下一座高脚楼而去。
寨子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竹楼隐约传来几声醉醺醺的叫嚷。
好在寨子里的狗早被宰了招待那群当兵的,
不然他们这样潜伏在篱笆边可能已经暴露了。
万福全借着月光仔细观察,已是深夜,寒气渐重,
除了几座还有动静的竹楼,大部分地方都静悄悄的。
他咬了咬牙,突然矮身钻过篱笆缺口。
你!老五急忙拉住他的衣角,却被万福全轻轻挣脱。
见他心意已决,老五只得松开手,更加警惕地握紧枪,扫视着四周。
万福全借着阴影匍匐前进,很快爬到少女被吊的地方。
确认四周无人后,他迅速割断绳索。
少女软软地落在他怀里,手腕已经发紫,勒痕深可见肉,浑身冰冷。
他探了探鼻息,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