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这样的小骑土家庭,一旦失去了男主人,往往会迅速垮塌。小孩很快就会因为各种意外去世,女主人也会被介绍给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男人,最后也难免因为疾病或者別的原因追隨自己的丈夫而去。
吃绝户这种事情,是人类社会的普遍现象,可不是某个国度的专长。
儘管这是城堡的主臥,但原本只適合城堡主人夫妻俩居住的臥室,现在却因为挤进了三个大人和两个孩子,显得异常拥挤。孩子们察觉到房间里原本紧绷的气氛因父亲的几句话而消散后,开始报復性地玩耍起来,一家五口人直到深夜才相继入睡。
瓦伦在地上铺了块羊皮,合衣而臥。他回想起白天的经歷,久久难眠。
即使有城墙的阻隔和地利的优势,长河堡的防御依然在短时间內就被击穿。面对强大的湖西联盟,武力抗爭显然已是无望,如果不能引入外力,仅凭领地村庄的徵召兵,根本无法击败湖西联盟的那几百名士兵。
更何况,按照矮个子卫兵的说法,为金色黎明效力不仅配备武器装备,还能分到由地,税收也只需按照固定比例上缴两成。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那些徵召兵的武器究竟会对准谁,就难以预料了。
至於外力,现在也无法指望。妻子的娘家布莱伍德家族已经誓言追隨少狼主投入到五王之战中,本就对自己没有响应奔流城的號召而颇有微词,现在更是既无心也无力帮助自已夺回领地。母亲的娘家人远在河湾地,也是鞭长莫及。面对这样的困境,瓦伦爵士深知现在唯一之计,只有向湖西联盟投降。然而,想到祖宗基业將断於已手,他心中充满了不甘。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床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片刻后,一具温暖的身躯贴到了他的身后,一双细腻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梅兰妮的声音温柔地传来:“瓦伦,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瓦伦爵士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第二天,天色刚亮,瓦伦就换上了一身乾净的羊毛外套,洗净了身上和头上的血跡,
来到了刘易所在的大厅。此时,刘易正坐在他平时听取治下民眾请愿的高背椅上,身边放著波尔克家族的帐簿。
迪安勃乐斯、马林夏普等几个领主站在左侧,而几个不认识的,但是目光炯炯的青年则站在他的右侧。眾人的视线都匯聚在瓦伦波尔克的身上,让他不堪重负的膝盖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他单膝跪倒在地,低头说道:“光明使者大人,我愿意向你效忠,率领长河堡及治下各村庄加入湖西联盟。”
刘易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欢迎你,瓦伦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