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的沙地上,跪倒在琼恩雪诺面前。
琼恩会听取纠察队员的陈述,有时也允许受害者或目击者作证。审判过程简单直接,没有长的辩论。
一旦確认罪行,琼恩会立刻宣判,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鞭刑!十记!”
行刑由纠察队员执行。用的是浸过盐水的粗糙皮鞭。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而恐怖,伴隨著受刑者撕心裂肺的惨叫。
十鞭下去,罪犯的背部往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然而,琼恩不会让他们死去。当鞭刑结束,罪犯奄奄一息时,琼恩会走上前。他的手掌会再次凝聚起那团温暖而明亮的金色光芒。
他將手掌悬停在受刑者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方,光芒如同实质般流淌而下。伤口剧烈的疼痛感会迅速减轻,最深的创口会神奇地停止流血,甚至边缘开始有缓慢癒合的跡象,这景象总是引起围观难民敬畏的低呼。
但琼恩精准地控制著力量。他不会让伤口完全癒合,只会確保其不致命,阻止感染。止血、镇痛、吊住性命一一仅此而已。
“生命得以延续,”琼恩的声音在寂静下来的沙地上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难民的耳中,“但罪恶必须付出代价!带著你的伤痛,记住这教训!想要完全恢復那就慢慢熬吧,在疼痛中悔你的罪孽!”
从拘捕、审判到公开行刑,整个过程高效、冷酷、充满震力。最初,那些在弥林城外未曾见过琼恩“神跡”的难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但隨著一次次公开的审判和行刑,以及琼恩那不可思议的治疗能力展示,恐惧逐渐转化为一种混合著敬畏的服从。
他们开始真正理解,这位沉默寡言的雪诺大人不仅拥有神赐的力量,更掌握著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威。
他是秩序本身,是这混乱深渊中唯一能带来生存希望的灯塔。
渐渐地,一种新的称呼在难民中流传开来。最初是那些被琼恩救过性命的孩子,怯生生地叫他“米卡尔”(ikhal)。
这个词在古老的吉斯语中,意为“母亲的兄弟”一一舅舅。这是一个充满依赖和亲昵的称呼。
很快,这个称呼如同涟漪般扩散,越来越多的难民,无论是老人还是妇女,都开始用“米卡尔”来称呼琼恩雪诺。
琼恩雪诺,这位刘易的弟子,在这座充满血腥和绝望的大竞技场里,以铁腕和光明之力,意外地建立起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秩序森严的微型王国。
他沉默地接受著这个称呼,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绪,仿佛这只是他必须承担的又一份责任。
当琼恩雪诺在大竞技场的沙尘与血汗中建立秩序时,弥林城真正的权力中心一一宏伟的大金字塔顶端的寢宫內,正瀰漫著一种截然不同的压抑与挣扎。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寢宫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根粗大的蜡烛即將燃尽,火苗微弱地跳动著,在堆积如小丘的热蜡池中徒劳挣扎,將最后一点昏黄的光晕洒满女王宽大的羽毛床。
烛影在绘有精美图案的墙壁上剧烈晃动。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中央,紫色的眼眸在昏暗中睁得很大,毫无睡意。
她知道,那点微光很快就会熄灭,而当它熄灭时,又一个夜晚结束了。
黎明总是来得太快。
她无法入睡。她不敢入睡。她甚至不敢合上眼睛,唯恐眼皮一开一合之间,那无法逃避的白昼便已降临。
如果她拥有那种力量,她会让这黑夜成为永恆,將时间永远凝固在这静謐而私密的时刻。然而她无能为力,只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贪婪地感受著每一分、每一秒流淌过的、带著苦涩甜蜜的时光。因为当拂晓来临,这一切都將被冰冷的现实冲刷,褪色成模糊而令人心痛的记忆。
在她身边,达里奥纳哈里斯正以婴儿般的酣然姿態沉睡。他健美的身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