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留在原地等候。这是命令。”
西茨达拉感觉一股滚烫的血液猛地衝上了头顶,他精心维持的镇定面具瞬间出现了裂痕。
他,弥林的圣主,吉斯后裔,女王的丈夫,屈尊降贵亲自向一个卑贱的无垢者士兵解释,这已经是施捨了天大的恩典!
这个下贱的、没有主人的阉人,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像对待一个平民一样对他发號施令,限制他的隨从!
“注意你的身份!”西茨达拉愤怒地抬起手,指向对方,绿宝石戒指闪烁著刺眼的光芒,“我是女王的丈夫!是弥林的国———“
“女王活著,你是国王。”
无垢者百夫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板,却像冰冷的铁锤敲碎了西茨达拉的咆哮。
“女王死了,你什么也不是。”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西茨达拉的脸上,给出了最后的选择:“上去还是滚”
『滚”字出口的瞬间,西茨达拉感到一阵室息般的屈辱。
他深紫色的袍袖下,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猛地回头,视线扫过自己身后那些孔武有力的角斗士护卫,他们脸上同样写满了愤怒和不忿,紧握著武器,只等他一声令下。
然而,西茨达拉的目光最终落回了那二十支纹丝不动、闪著寒光的长矛上。他看到了无垢者们眼中那种视死如归的漠然。
理智,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了他的衝动。
在这里动手,是自寻死路。他需要进去,必须亲眼確认丹妮莉丝的状態!
“在这里等我!”西茨达拉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声音因为极度的克制而有些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碾碎了吐出来。
他不再看自己的护卫,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金字塔那扇沉重的青铜大门。
无垢者们组成的青铜之墙在他靠近时,无声地向两侧分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百夫长就站在缝隙的边缘,如同门神。当西茨达拉几乎要与他错肩而过时,西茨达拉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目光锐利地盯著百夫长头盔下那双冰冷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
“你就是“铁甲』么”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一个在无垢者中颇有威望、对女王忠诚到近乎狂热的老兵。
“『铁甲』”百夫长同样侧过头,与西茨达拉的目光短暂相接。他的嘴角似乎又撇了一下,
这次更像是一种嘲讽。
“他因为煽动復仇,被灰虫子解职了。”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我叫“匕首”。希望我的回答能让你满意。”
“满意,”西茨达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神阴势,“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他不再停留,带著一股压抑的怒火,猛地挤过那道狭窄的缝隙,身影消失在金字塔巨大门洞的阴影里。
一个名叫卡拉兹的精悍角斗士,西茨达拉最信任的护卫之一,紧隨其后,也迅速跟了进去。
沉重的青铜大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囂和血腥气,也隔绝了西茨达拉那三十名被留在原地、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的护卫。
金字塔內部的空气与外面截然不同。闷热、凝滯,仿佛凝固了千年的时光。
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稀疏的油灯和火把,在巨大的阴影中投下摇曳不定的、昏黄的光晕。
每一盏灯火的影子都拖得老长,扭曲变形,如同潜伏的幽灵。
西茨达拉沿著宽阔但陡峭的石阶向上攀登。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而高耸的空间里迴荡,显得格外突元。
每一层巨大的平台上,都有守卫。无垢者士兵如同青铜雕塑般聂立在关键通道口,他们的尖顶头盔在昏暗光线下反射著幽光,沉默得像一块块冰冷的石头。
兽面军一一由自由民组成的护卫队一一则穿著色彩驳杂的盔甲,戴著代表不同吉斯神的兽首面具,他们的姿態不如无垢者那么绝对静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