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伸手去拿酒壶时,昆汀按住了他的手腕。“別喝酒。有的是时间喝。”
“希望如此。”盖里斯嘟著,缩回了手。
阿奇爵士突然站起身,椅子腿刮过砖地。“时候到了。”他仰头喝乾杯底残余的羊奶,用手背粗鲁地抹掉沾在上唇小鬍子上的奶渍。“我去拿行头。”
他返回时抱著一个包裹,是与“槛衣亲王”第二次会面时拿到的。里面是三件带兜帽的长斗篷,由无数彩色小布片拼缀而成;三根粗短的棍棒;三柄短剑;还有三个拋光的黄铜面具一一公牛、狮子、猿猴。
成败在此一举,全赖能否扮成铜面兽。“他们会问口令,”衣亲王,风吹团的团长,在递交包裹时警告过他们,“是“狗”。”
“我是公牛。”阿奇宣布。
昆汀把公牛面具递给他。“狮子归我。”
“那猴子就是我的了。”盖里斯將猿猴面具扣在脸上,闷声问,“戴著这玩意儿怎么喘气”
“就这么戴。”王子没心情开玩笑。
包裹里还有一根鞭子一一一根粗礪的旧皮鞭,带著黄铜和骨质的握柄,结实得足以抽开公牛的皮。
“带它干嘛”阿奇掂量著鞭子问。
“丹妮莉丝用鞭子驯服了那头黑龙。”昆汀捲起鞭子,掛在自己的腰带上,“阿奇,带上你的战锤。我们可能需要它。”
在夜间进入弥林的大金字塔绝非易事。日落之后,所有门户紧闭落门,直到第一缕晨光出现。
卫兵把守著每一个入口,更多的卫兵在最低层的平台上巡逻,俯瞰著街道。
从前那些卫兵是无垢者。女王的死讯传开后,她的继任者们似乎內部不和。无垢者全都撤回了军营,如今守卫者是铜面兽。昆汀希望这会让一切不同。
太阳升起时是换岗时分。当三名多恩人踏上僕人楼梯时,离天亮还有半个钟点。
环绕他们的墙壁由五十种顏色的砖块砌成,但昏暗的天光將它们全染成了深浅不一的灰,只有盖里斯举著的火把扫过时,才偶尔映出几抹褪色的痕跡,
漫长的下行途中,他们没有遇到一个人。唯一的声响是他们靴底磨损处刮擦著脚下古老砖石的摩擦声。
金字塔的主门朝向弥林的中心广场,但多恩人走向的是开在一条狭窄后巷里的侧门。
过去,奴隶们为主人办事走这道门。小贩和商人从这里进出运送货物。
门是厚重的青铜铸造,用一道粗大的铁门门牢牢锁闭。门前站著两名铜面兽,装备著棍棒、长矛和短剑。火把光在他们拋光的黄铜面具上跳跃一一老鼠和狐狸。昆汀示意“大人物”阿奇留在阴影里。他和盖里斯大步上前。
“你们来早了。”狐狸面具后的声音说。
昆汀耸耸肩。“要是你们乐意,我们可以再离开。换你们站我们的岗也行。”
他知道自己的吉斯卡利语发音並不地道;但铜面兽里有一半是被解放的奴隶,母语五八门,
所以他的口音並未引起注意。
“妈的。”老鼠嘀咕了一句。
“说出口令。”狐狸命令道。
“『狗』。”多恩人回答。
两名铜面兽士兵交换了一个眼神。有那么心跳三次的时间,昆汀害怕事情出了岔子,不知怎的,“美女”梅里斯和槛衣亲王搞到的口令错了。
接著,狐狸哼了一声。““狗”,行吧,”他说,“门归你们了。”直到他们离开后,王子才重新顺畅地呼吸。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真正的换岗者无疑很快就要到了。
“阿奇,”他喊道。
“大人物”从阴影中现身,火把照亮了他的公牛面具。“门门。快。”
铁门门又厚又沉,但保养得宜,上了油。阿奇博尔德爵士毫不费力地把它抬了起来。当门门被抬起时,昆汀用力拉开沉重的青铜门扇,和盖里斯一起走了出去,挥舞著火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