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
“便宜他们了。”赛门斯崔普拜克了一口,“是他们把那两条龙放出来祸害全城!”
“多恩人无关紧要,”巴利斯坦提高声音,压下议论,“我们还有要事。我已派绿圣女前往渊凯人营地,谈判释放我们的人质。希望她中午前能带回答覆。”
赛门斯崔普拜克立刻质疑:“他们肯定会要求屠龙,要求国王復位。”
“我祈祷你是错的。”巴利斯坦爵士沉声道。
“你的神远在天边,祖父大人。”夫粗声说,“我看你的祈祷屁用没有。要是渊凯人把那老女人宰了扔在你面前,咋办”
“血与火。”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轻声吐出这个词,声音低哑却异常清晰。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厅內只有雨点敲打高窗的声音。直到壮汉贝沃斯用力拍了拍松垮的肚皮,发出沉闷的响声:“总比肝和洋葱强。”
斯卡拉茨剃头者透过他那挣狞的狼头面具注视著老骑士:“你打算撕毁西茨达拉国王的和平吗,老头”
“他的和平”巴利斯坦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若非女王的仁慈,弥林城破之日,便该有真正的和平降临!我有地图,標明了渊凯人的部署,他们的营地,他们的攻城器械。如果我们能击溃那些奴隶兵,佣兵团就会拋弃他们。我知道你们有疑虑,有困惑,但请暂且放下。会议结束后,我们必须团结一致,协同作战。”
“那最好准备点食物和水。”赛门斯崔普拜克耸耸肩,“这会开得可短不了。”
结果耗费了整个上午以及大半个下午。佣兵团长和代表们围著地图爭论不休,如同渔妇爭抢一篓螃蟹:自由兄弟团那些小股弓箭手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战象是该投入第一线衝击渊凯人的阵型,
还是留作预备队用於关键时刻的衝锋;骑兵究竟该部署在两翼还是作为先锋突击。
巴利斯坦任由他们各抒己见。塔尔托拉克认为一旦突破封锁,就该直扑渊凯城。那座城市此刻必然空虚,渊凯大军只能回师救援。
壮汉贝沃斯则提议让敌军选个代表出来和他单挑。会数数的卡马戎-
一一一位佣兵代表一一建议用铁链將河边的船只连接起来,组成浮桥,用河水运送三百勇士绕到渊凯大军背后发动突袭。
所有人都承认无垢者是弥林最精锐的部队,但在如何部署他们的问题上分歧巨大。夫主张用他们直接撕裂渊凯人的中军阵线。
母亲之子的马瑟伦则认为该把他们放在阵中压阵。赛门斯崔普拜克则希望將无垢者一分为三,分別支援三大佣兵团。他爭辩道,他的自由兄弟们虽然勇敢好战,但成分复杂,若无无垢者协同,面对经验老到的渊凯佣兵时,很可能会丧失纪律。
灰虫子只是挺直脊背,用清晰的声音表示:“无论命令如何,无垢者都將遵从。”
当所有细节被反覆爭论、最终勉强达成一致后,赛门斯崔普拜克拋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他身体前倾,双手按在圆桌上:“作为曾经的渊凯奴隶,我代表贤主们和佣兵团打过交道,清楚他们的胃口。我知道渊凯人根本没法让佣兵们去硬扛龙焰!所以我就问一句一一”他环视眾人,最后目光钉在巴利斯坦脸上,“如果和谈失败,真要开打,那两条龙它们会参战吗”
这最终取决於女王陛下何时揭开她的秘密,
巴利斯坦迎著他的目光,缓缓回答:“巨龙,只按它们自己的意志行事。”
冗长的会议终於结束。老骑士拖著疲惫的步伐回到女王的寢宫,向她匯报会议的结果。
丹妮莉丝正坐在软垫上,安静地听著提利昂讲述维斯特洛的往事。
对於巴利斯坦爵士的匯报,她似乎並不十分在意。甚至连鹰身女妖之子日益猖獗的活动,她也显得漠不关心。
因为提利昂告诉她:鹰身女妖的行动越多,暴露得就越快,失去民心也越快。等到渊凯大军退去,便是收拾他们的时候甚至无需確凿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