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明白了。”他像是在说服自己,低声补充道,“没关係,日子还长,总会有机会的。”
在人群的另一侧,民政主官“七彩”约翰並未参与那关於信仰和权力的低语。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门铸铁的战爭机器吸引,作为神眼联盟的大管家,脑子里在飞速运转著成本和效益的天平。
他转向身边正凝神观察炮管的詹德利,问道:“詹德利,铸造这么一根铁管,消耗了多少铁料你们事先测算过没有”
詹德利闻声转过头,脸上带著技术工匠特有的篤定神情,点了点头:“当然测算过,约翰老师。这门『炮”冷却脱模之后,我们第一时间用滑轮组把它吊起来称量过,”他伸手指了指那粗壮的炮身,“它的重量,足足有一吨。”
“一吨—”约翰轻声重复著这个数字,白的眉毛立刻拧紧,脑中快速地进行著换算,“那就是將近两千磅两千磅上好的铁料—”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炮身,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铁锭,“如果这两千磅铁料全部用来锻造长剑,算上合理的损耗,也足够装备几百名战士了。这消耗——”
“不一样的,约翰老师。”詹德利立刻摇头,作为同时受军方和民政双重管理的工坊区技术主管,他跟在约翰身边学习处理事务的时间很长,私下里也常以“老师”相称。
他耐心地解释:“一把標准的长剑,成品重量可能只有两磅左右,但锻造过程本身会產生大量损耗一一烧损、切边、打磨碎屑,还有反覆加热锻打的燃料消耗。即使我们现在有了水力锻锤,提高了效率,但人工和时间成本依然不菲。而这门炮,”詹德利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冰冷的炮管,“主要的耗时在製作坚固的铁模具上,一旦模具完成,铸造炮管本身,算上浇铸、冷却、清砂,整个过程不过几天时间。有了铁模具,后续铸炮的速度会更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炮管那异常厚重的管壁,“而且,这种武器,只要使用得当,不像刀剑那样容易在战斗中折断、卷刃或去失。它的寿命会很长。如果它真的能发挥出老师所描述的那种恐怖的战场主宰力,”詹德利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那么从长远来看,分摊到每一次战斗、每一次攻防,它的成本反而可能比铸造同等威力的刀剑要低得多!”
约翰听著詹德利的分析,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那门静臥在土垒上的火炮,沉声道:“的確——-有道理。那么,就让我们亲眼看看,它究竟能带来怎样的改变吧。”
在同伴们等待的时候,刘易正蹲在火炮尾部旁边,他的脚边放著一个厚实的橡木桶,桶盖开,里面盛满了细密、均匀的黑色颗粒一一正是贝特朗参与配置的火药。
刘易拿起一个长柄的木勺,探入桶中,留起满满一勺火药。黑色的颗粒在勺中堆成小山。他小心地將这勺火药倒入左手提著的一个厚亚麻布袋里。
他掂量了一下布袋的重量,眉头微,似乎感觉不够。他又从木桶中留起小半勺火药,仔细地添入布袋中,再次掂量。这次,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差不多是四磅重的火药。”刘易对蹲在身旁、全神贯註记录的凯文说道。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空地上清晰可闻。
“火药的分量,必须与炮弹的重量相匹配。”他一边说,一边从脚边的地上拾起一个浑圆的石球。
石球表面经过粗略打磨,但依然能看到原始的纹路,入手沉重。
“这颗石球,重量是十磅。那么,我们装填的火药量,就应该是四磅。记住这个比例:火药重量,大约是炮弹重量的四成。绝对不能超过炮弹重量的一半。”
凯文飞快地在莎草纸上记录著,炭笔划过粗糙的纸面发出沙沙声。他抬起头,眼中带著求知的渴望:“老师,如果如果超过了这个比例,会怎样”
刘易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严肃,他放下石球,直视著凯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炮管会承受不住內部的巨大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