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卡雷尔爵士再次行礼,然后在侍从的引领下,退出了宽而略显阴冷的大厅。
当卡雷尔爵士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石廊的尽头,培提尔脸上那点温和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转向一直陪坐在下首、神情严肃的奈斯特罗伊斯伯爵一一月门堡的城主。
“奈斯特,”他的声音压低了,带著不容置疑的指令,“立刻去,告诉凯尔德科尔特斯,让他们的人这两天都待在营地里,不要出门,更不要靠近月门堡。我不想这位卡雷尔爵士或者他的手下,发现金色黎明的人正在为我服务。”
凯尔德科尔特斯,正是金色黎明派驻在艾林谷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这支队伍虽然接受培提尔贝里席的后勤资助,名义上听从他的调遣,甚至承担了一部分护卫他安全的任务(比如保护小公爵劳勃出行、或者帮助他抵抗公义联盟的进攻),但他们始终保持著高度的独立性,从未真正改旗易帜,成为培提尔的私兵。
为了保持这种独立性和严格纪律,避免被谷地土兵那种散漫的旧式军队习气所影响,凯尔德
科尔特斯在率部抵达谷地的第一天起,就选择了在月门堡外一段距离的山坡上,开始用砍伐的原木和挖掘的黏土,修筑属於他们自己的坚固营寨。
这个营地选址非常巧妙:离月门堡足够近,一旦有事,可以在最短时间內赶来支援;但在平时,又保持著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距离感。
“需要直接告诉他们原因吗关於佛雷家使者的事”奈斯特伯爵站起身,沉声问道,
培提尔的手指在扶手上停顿了一下,灰绿色的眼睛快速转动,思考著。
片刻后,他摇摇头:“不用。只需要传达命令:这两天禁止外出。他们是一群恪守纪律的土兵,懂得服从命令,不需要知道多余的原因。”
他知道,有时知道得太多,反而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
结束了与河间地使者的这场短暂的覲见,培提尔贝里席离开了空旷阴冷的大厅,沿著盘旋的石阶向上,回到了位於主塔顶层的书房。
这里温暖得多,壁炉里燃著较小的火,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卷宗。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走到宽大的橡木书桌后,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高背椅前,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光滑的桌面。然后,他猛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靠垫中。
他习惯性地將穿著精致软靴的双脚抬起来,隨意地搭在书桌的边沿,身体后仰,头枕在高高的椅背上。
书房里只剩下壁炉木柴燃烧的啪声。培提尔闭上眼睛,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风暴地被来自东陆的佣兵团占据,河湾地遭受铁群岛的骚扰,史坦尼斯和波顿家族在爭夺北境—这片大陆並没有因为罗柏史塔克的死而迎来和平。对於他而言,金色黎明这个组织,无疑是一个在混乱时局中非常合適的盟友。
他们依靠著对所谓“七神之光”的狂热信仰迅速崛起,根基虽然远不如徒利、佛雷、布雷肯这些盘踞河间地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深厚,但他们展现出的组织能力、经营手段,尤其是那支训练有素、信仰坚定的武装力量,令人侧目。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新兴的秩序里,一个有野心、有智慧的人一一比如他自己一一似乎不必再像在旧贵族体系中那样,永远被低微的出身所束缚,他看到了谋取更高位置的可能。
这正是他试图將珊莎史塔克与金色黎明高层联姻的核心原因一一他要將这股强大的力量,更深地与自己捆绑。
培提尔很清楚,从泰温兰尼斯特將赫伦堡这个巨大的废墟和“河间地守护”这个空头衔拋给他的那天起,这就是一张可笑的画饼。
赫伦堡那是七国上下公认的受诅咒之地,自黑心赫伦时代起,它的歷任主人无一善终。
而“河间地守护”更是有名无实。
他培提尔贝里席,在受封之前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