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
对刘易而言,若能找回布兰甚至瑞肯,对於对抗异鬼的事业无疑大有裨益。
史塔克家族虽遭遇重创,但作为统治北境数千年的古老家族,布兰与瑞肯这两位年幼子嗣在北境贵族与平民中仍具有巨大號召力。
救回他们,必將有利於整合北境力量,共同面对异鬼的威胁一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凯特琳女士不再贸然行事。在这方面,她可以说是前科累累。
显然,歷经磨难后,凯特琳女士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她不再像当初在奔流城时那样,凭自己的身份对刘易颐指气使,而是沉默地接受了劝諫一至少表面如此。
考虑到舱內还有两个说悄悄话的小姑娘,刘易並不打算进去,而是乾脆搬来一只小马扎,在凯特琳女士身边坐下。
两人沉默地望著远方逐渐清晰的岛屿,各怀心事。
赫伦堡距千面屿路途不近,货船在湖面上航行了整整一个白天,直至日暮西垂,才终於在千面屿北侧的一处浅滩靠岸。
夕阳的余暉將湖面染成金红色,仿佛有无数火焰在水底燃烧。远处的森林笼罩在暮色中,显得更加神秘而不可接近。
在艾莉亚的搀扶下,珊莎和凯特琳女士先后踩著踏板踏上这座笼罩著传说与神秘的岛屿。刘易仔细嘱附留守的护卫后,也紧隨其后登上岸。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千面屿。与上回相比,此次天气更冷,密布鱼梁木的森林显得格外阴鬱肃杀。
苍白的树干如同巨人的骨骸,在暮色中森然林立。血红色的五角树叶层层叠叠,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天光从缝隙中漏下,在铺满腐叶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湖风穿过林间,发出低沉的鸣咽,仿佛千百个灵魂在同时低语。
空气中瀰漫著潮湿的泥土和树皮的气息,还有一种更深邃、更古老的味道,那是鱼梁木特有的清香,混合著岁月与魔法的痕跡。
脚下的土地柔软而湿润,由千百年的落叶腐烂而成,踩上去几乎无声。
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鸟鸣虫叫都听不见,只有风声和水声在远处迴荡。
越往岛內走,鱼梁木越密集,有些树干上刻著古老的人脸,有些则光滑如镜。
那些刻有面容的树木仿佛拥有生命,它们的眼睛似乎在注视著闯入者的一举一动。
出於安全考虑,甫以上岸,刘易就对艾莉亚说:“试试在这里能否听到布兰的声音”
艾莉亚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湖岸,有些犹豫:“这里是不是太近了—我试试看吧。”
她走向最近的一株鱼梁木,树干上的人脸刻痕已被岁月磨蚀得几乎无法辨认。
心树是鱼梁木,但並非所有鱼梁木都是心树一唯有被信仰旧神之人怀著虔诚刻上人脸,才能成为神圣的心树。
传说鱼梁木永不腐朽,是永生之神木,因此心树上的人面也会隨树木生长而逐渐模糊。
奔流城的心树人面清晰,却总带著一股深切的悲伤;而眼前这株,若非得见那被剥去树皮的痕跡,其眉眼口鼻几乎已与树瘤无异。
艾莉亚將手掌轻轻覆在那模糊的鼻樑上,闭上双眼,低声祈求:
“古老的神明啊,森林、岩石与溪流的主人,请听我一言。我以史塔克的血脉起誓,
我寻求的並非权力或財富,而是家人的重逢。我的弟弟布兰—他是否还在如果他真的在说话,求您让我听见。以树与溪的名义,以冰雪与星辰的名义,帮助我们—告诉我该去哪里寻他。”
她静立片刻,林中只有风声和远处水浪轻拍岸边的声音。期待中的回应並未出现,只有一片虚无的寂静。
艾莉亚睁开眼,转过身对等待的几人摇了摇头:“没有—听不到布兰的声音。也许他此刻没有对我说话,或者在忙別的事。”
也可能他已经不在了。这最可怕的猜测,她不敢说出口。
“也可能是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