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足以让任何凡人为之疯狂的財富上移开,重新聚焦到刘易身上。
他的声音因为极力保持镇定而略显紧绷:“大人,请恕我冒味我无法想像,你当初是如何独自人,將如此庞大数量的財物,运送到这人跡罕至的荒芜之地的这——这超出了常理。”
刘易看著文森特眼中的困惑,以及周围战士们脸上混合著敬畏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嘴角泛起苦笑。
他隨手从敞开的木桶中抓起一把冰冷沉甸的金幣,然后鬆开手指,任由那些黄澄澄的钱幣相互碰撞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从指缝间滑落,重新落回地上,堆积在同伴之上。
“如果我说,”刘易抬起眼,目光扫过文森特和周围每一个战士的脸,“我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连同这些东西,一起出现在这个洞穴里,对这个世界的语言、规则一无所知——你们会相信吗”
年轻的修士愣了一下,隨即与身旁的同伴们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似的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豁然开朗般的释然,以及某种更加坚定的东西。
文森特转回头,面向刘易,右手抚胸,微微躬身,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郑重:“我们相信,大人。无论你来自何方,以何种方式降临此地。你带来的希望、指引和胜利,远比这些金幣和钢铁更真实。你一定是——诸神派来的使者,回应了这片土地在长夜中的祈祷。“
刘易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声音轻微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或许吧——.”
当夜,队伍在熊洞外一片相对乾燥平整的空地上扎营。
次日破晓,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队伍便收拾行装,用袋子將刘易的財產装起来后,所有的物资被妥善固定在推车上,开始循著来路返回海岸。
有了明確的路线指引,加上车辆辅助运输,回程的速度快了许多。原本需要两天半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穿越了最后一片林地,看到了前方那片月牙形的白色沙滩,以及更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从顺利归来的鬆懈中惊醒,立刻进入了战斗警戒状態原本空旷的泊地上,此刻赫然停靠著不是两艘,而是总共七艘大小不一的帆船!
它们杂乱地锚泊在离岸不远的水域,船帆已经收起,桅杆如森林般耸立。
原本寂静的海岸线上,此刻布满了数十个临时搭建的营帐和篝火堆,连绵成片,人影在其中绰约闪动,数量显然远超他们留下的留守水手。
在靠近那块標誌性的三人高巨石的旁边,一堆格外旺盛的营火旁,一个熟悉的光头男子正背对著森林方向,弯腰用一个长柄木勺搅拌著架在火上的铁锅里翻滚的粥食。
那身即使在暮色中也显得格外鲜艷的红色僧袍下摆,在海风的吹拂下不停拂动。
当他似平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时,那张瘦削的、总是掛著一副严肃表情的脸庞,清晰地映入刘易的眼帘。
“索罗斯”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他不是应该在东陆的某个红神庙里修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