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卖英国佬一些面子没什么。
可即將抵达的武昌,是美利坚人率先和武昌方面进行接触的!
英国佬凭什么对他们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对他们发號施令!
美利坚是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不是英吉利的附庸,更不是英吉利的殖民地!
阿礼国的话音未落,法国驻沪领事敏体尼便发出一声轻巧的笑声,优雅地晃动著杯中波尔多红酒。
“阿礼国阁下,您,以及英吉利人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利润和炮舰,充满了铜臭味。”说著,敏体尼扇了扇手,似乎是在试图扇去阿礼国身上散发出来的铜臭味。
“我们法兰西的视野更为广阔和……神圣。我们关心的是拯救灵魂。
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数以亿计的灵魂亟待上帝的拯救。京师朝廷对我们传教士的限制令人髮指!天京的太平天王和东王据我国传教士郎怀仁等人的初步接触了解,是一群无可救药的异端。
而武昌的北王殿下,传闻他並不信奉上帝会的所谓的天父天兄,对西洋器物並不排斥,甚至颇有兴趣。这是一个歷史性的机遇!”
说著,敏体尼眼中闪烁著狂热的光芒:“如果我们能获得在这所谓的『天国』境內自由传教、购置地產兴建教堂和学校的权利,那將是比任何贸易条约都更伟大的成就。
当然,如果虔诚的新教徒们需要武器来保卫他们的教堂,而我们恰巧能提供优质的先进枪炮,当然,要是他们愿意用当地的优质生丝和茶叶来结算,那无疑是双贏。
于勒先生,你的相机准备好了吗我们必须用最先进的摄影技术记录下这一切,尤其是他们领袖像越南国王接待我们法兰西代表时表现出的谦卑与开化,这些影像將在巴黎引起轰动,让那些吝嗇的议员老爷们心甘情愿地拨出更多经费预算!”
舷窗边,法国商务代表兼摄影师于勒正满头大汗地伺候著他那套复杂娇贵的湿版摄影设备:巨大的木质大画幅相机、一堆玻璃底版、散发著刺鼻气味的化学药剂瓶。
于勒埃吉尔一边用绒布小心翼翼地擦拭镜头,一边用法语低声咒骂著潮湿的天气和顛簸的船只,嘟囔道。
“光线,该死的光线!江上水汽太重了……但愿那位北王的宫殿够亮堂,这些底版和硝酸银在远东可比黄金还贵。
上帝啊,但愿这些昂贵的底版能换来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一纸允许我们在武昌开设洋行的许可状、法兰西在武昌的贸易特许权,而不是仅仅拍几张象徵开化的破照片用於宣传。”
这时,美利坚驻华公使马沙利猛地灌下一大口肯塔基波本威士忌,打断了法兰西佬的抒情:“传教灵魂还有阿礼国阁下的所谓『秩序』
先生们,你们还在用十八世纪的思维看待十九世纪的机会!看看窗外!一个帝国正在我们脚下崩塌!”
马沙利挥舞著粗壮的手臂,恨不得一把將整个长江流域揽入怀中:“我们美利坚合眾国不需要你们欧洲佬那套虚偽!我们要的是全面的、无条件的贸易开放!是长江及其所有支流的自由航行权!清政府给不了你们这些,他们连苏州、上海都快丟了!而武昌的北王,他急需一切!这是做买卖的最佳时机!”
说著,情绪激动的马沙利指向自己的两名下属:“金能亨,史密斯,告诉诸位先生,我们美利坚带来了什么!”
美利坚驻沪代副领事金能亨,上前一步:“公使阁下,金合欢號的货舱里,有五箱最新式的点四四口径柯尔特左轮手枪、一千八百多支斯普林菲尔德1842型步枪以及从远东各个地方採购的滑膛枪、十二门六磅野战炮!全是硬通货!足够武装一个旅!当然,如果他们需要,我们旗昌洋行可以將我们舰船上的舰炮全部拆下来卖给他们!”
对於这次打开內陆市场行程,美利坚公使马沙利、领事金能亨要比英法两国更重视,准备得也更加充分。
当然,也更有诚意。
这一点从出访人员的规格就能看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