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水营的瞭望塔、营房、火药库和任何可能布置岸防力量的地方。
爆炸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偏山水营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试图操作岸防小炮的清军炮手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早吓得抱头鼠窜,只留下空无一人,遍地狼藉的炮台。
无论是船上还是偏山水营营地内的清军完全被这超乎想象的远程精准火力打懵了,根本无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击,侥幸未死的清军水兵都拼命寻找着掩体,吓得瑟瑟发抖。
洞庭协副将李德麟的所在的坐船虽然因为处在浅水区而未遭直接炮击,但逐渐落在他附近水面的炮弹激起的巨大水柱不断冲刷着甲板,以致船身剧烈摇晃。
他眼睁睁看着苦心经营的基地被一寸寸撕裂、摧毁,双目赤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猛烈精准的炮火掩护下,北殿水师的真正杀招出手了!
只见两三百艘吃水极浅的舢板、小划子如同母鱼产子一般,从明轮船巨大的身躯后蜂拥而出!
如同灵活的猎犬,借着硝烟和火光的遮蔽,洞庭协水师的混乱,迅捷无比地扑向陷入偏山水营基地。
水师的主将陈淼手持一把已经上了铅弹和火帽的柯尔特转轮手枪,屹立在第一条快艇的船头,带头扑向怕偏山的清军水营基地:“弟兄们,杀敌建功,就在此时,随我夺营!”
陈淼左右,是二十余名同样手持柯尔特手枪,挎着腰刀的北殿将士。
这二十余名手枪手不是水师的将士,而是彭刚借给陈淼的二十余名会水,不晕船的贴身侍卫,用于充当此次攻克偏山水营的尖兵。
“杀!杀!杀!”
参战的北殿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奋力划桨,船只如离弦之箭冲向已是废墟的栈桥和滩头炮台。
“顶住!给我放箭!放铳!开火!”
狼狈退到岸边栈桥上李德麟声嘶力竭地指挥身边的两余名亲兵残兵放箭,放铳,妄图打退来势汹汹,穷追不舍,几乎要追上他们的北殿将士。
亲兵们收到命令后正欲转身抬手放铳放箭,岂料冲在最前头的陈淼和二十余名手枪手丝毫不怵,举起手枪朝着十几步开外的清军清空弹巢,一口气将六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
二十几人,愣是打出了上百人排枪齐射才能打出来的火力,清军的弓箭手、火铳手还没来得及搂火放箭,便倒毙近半。
李德麟看得真切,张大嘴巴迟迟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些短毛手里头的铁疙瘩是如何在转瞬之间击杀了他苦心培养,用金银喂出来的数十名亲兵。
亲眼看到连身边的亲兵成片成片地丢掉手中的武器地跪地举手投降,李德麟的心瞬间沉入冰底。
完了,全完了。
什么避战保船保人,终究还是船保不住,人也没保住。
一股极度的惊惧、绝望涌上心头。
身为洞庭协水师副将,丧师失地,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败军之将,纵使逃回,亦难逃一死,还会累及家人。
李德麟踉跄着退后几步,脸色惨白,眼神涣散。
他忽然发出一阵似哭似笑的悲鸣,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擦拭的雪亮刀身映照出李德麟绝望的脸庞和身后一片狼藉的偏山水营营地。
李德麟心一横,赶在已经收起枪,换上腰刀的北殿将士冲上来之前,横刀猛地往颈间一勒。
旋即,李德麟的身体抽搐着,缓缓软倒在地,眼睛兀自圆睁着,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没能生擒敌方高级将领,陈淼懊恼得原地顿足,感到可惜。
洞庭协水营的精锐瞬间没了五六十人,主将自刎,越来越多的太平军将士已经登上偏山营地。
眼见大势已去残存的清军抵抗意志彻底崩溃。
“降了!降了!我们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