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这三千余精锐的心头。
身处绝境,没有人不喜欢听顺耳的话。
“愿随向军门突围!”
“杀出一条血路!”
“回长沙!”
呼喊声起初有些杂乱,继而逐渐变得整齐。
向荣看着这群被暂时激励起来的士兵,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
他比谁都清楚,以彭刚用兵之狡诈周密,南面营垒绝不可能真正空虚,新墙河、汨罗江等天险之处,大概率是短毛拦截堵防的。
至于江忠源率楚勇来源,更是不存在的。
这番说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他已别无选择。
坐困孤营是等死,放手一搏,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机。
向荣偏头看向邓绍良,决然道:“臣若,按照我们商定的计策,宰杀牲口家禽,全军饱餐一顿,分发口粮,以你部为前锋,本督亲自居中督阵,我们从南营方向,突围!”
“末将遵命!”
邓绍良眼中含着泪,抱拳领命。
邓绍良也知道突围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但能追随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向荣战至最后一刻,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
他和向荣现在唯一的庆幸的事情便是家眷都在长沙,他们即使战死,家人多少也能沾点光。
偏山水营,彭刚正与罗大纲、黄秉弦、张泽、丘仲民等高级军官研讨后日进攻岳州大营的作战计划。
原本在前线负责观测敌情,留意清军动向的陆勤,谢斌疾步而入,抱拳朗声向彭刚汇报道:“启禀殿下!岳州大营情况有异!”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陆勤和谢斌身上。
彭刚放下手中的指挥杆,说道:“讲。”
“禀殿下!约莫半个时辰前,观察哨发现向荣的岳州大营内,尤其是其东部区域,突然升起大量炊烟!远多于平日,且炊烟集中,烟雾浓密,显是在大规模集中造饭,按常理推断,敌军很可能在饱餐之后,有所动作,极可能是准备突围,只是我们拿不准,特地来向殿下请示”
这个消息如同入水之石,激起层层涟漪。
丘仲民浓眉一扬,兴奋地说道:“向老儿果然坐不住了!想跑没那么容易!殿下,看来咱们得收紧包围圈,特别是东面,他们是想往江西方向溜啊。”
丘仲民认为东部炊烟大作,是向荣选择往东部山区突围的明确信号。
彭刚并不认可丘仲民的推断,岳州大营里的清军军心不稳,士气不高,向荣突围要带走的至少是两三万大军,即使只带精锐,也有几千人。
向荣不可能选择跟和春、张国梁的小股人马一样往江西方向逃窜。
和春、张国梁带的都是骑兵,能带的口粮多不说,即使断粮,还能杀马取肉食用。
再不济,几百号人靠吃老乡,掘树皮野草充饥也能挺到江西。
向荣的几万步卒想突围前往江西,仅靠随身携带的干粮是做不到的。
“向荣这老小子,临到末路,还跟咱们甩小招。”
彭刚走回案前,撩袍落座,继续说道。
“岳州大营东部炊烟最盛,看似主攻方向,实则是疑兵之计,是向荣放出的烟雾,企图迷惑我等。
向东突围,看似可避我锋芒,但需立即进入湘鄂赣边界的连绵丘陵山区。向荣既是带兵突围,又能携带多少口粮辎重全无,大队人马仓促间钻入陌生山地,无异于自陷死地,不用我军追击,恐怕自己就会因迷路、饥饿、疫病而崩溃散亡。向荣老于行伍,岂会不知
向南突围一旦成功,便是相对平坦易走的地域,渡过新墙河、汨罗江,即可直趋长沙。长沙有兵接应,有城墙可守。这是向荣和他手下的楚军、镇筸兵唯一可能看到的、相对合理的生路。”
罗大纲也赞同彭刚的看法,向荣是老将军,还是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