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老天有眼啊!其境内民生凋敝,饿殍遍野,我看他如何还能稳坐武昌,觊觎我湖湘!”
徐有壬觉得这是好事儿,或许能暂时延缓短毛的扩张步伐,为湖南争取更多喘息的时间,积蓄力量反攻。
彭逆在广西之时为邀买人心便苦心孤诣地打造仁义爱民的人设。
而想要维持这一人设,所需付出的成本是极其高昂的。
比如这次黄州府的春荒,彭刚若想维持其仁义爱民的人设,就必须妥善处理好黄州府的春荒问题。
否则其仁义爱民的人设必将崩塌。
如若其人设崩塌,湖湘沦陷地区便不会再如现在这般,拥护彭逆。
荆州将军乌兰泰更是嗤笑出声:“哼!饿死那些从贼的刁民才好!省得我八旗劲旅日后多费铳炮刀箭!彭逆失了湖北民心,看他还拿什么来跟我大清抗衡!”
连一向说话比较谨慎的朱孙贻,也觉心头一松,附和道:“乌将军所言极是。春荒蔓延,彭逆必疲于应付内乱,或可为我长沙防务,再争取数月宝贵的喘息之机。”
然而,这点建立在对方灾难之上的侥幸,如同日光下的薄冰,迅速被后续接踵而至的紧急探报碾得粉碎。
“报——!短毛发逆控制下的黄州府,由新任知府杨壎主持,正于黄安、麻城等大别山区,大规模征募民夫!”
“急报!彭逆官府明码标价,民夫管每日饭食,日发三十五文工钱!”
“确报!征募规模浩大,闻有其伪农会参与,饥民应者云集!仅黄州府一府,彭逆少数已经征募了两三万民夫!”
一道道消息,令湖南当局的清廷军政要员们惴惴不安。
骆秉章手中茶盏“哐当”一声顿在桌上,溅出的茶水洇湿了马蹄袖口也顾不上擦拭。
“征募民夫他彭刚西征方毕不久,缴获我武昌、荆州库储甚丰,不正该休兵罢战,安抚地方,消化战果吗如此迫不及待,再启征伐,所图必然不小!”
骆秉章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人,继续说道。
“诸位,彭逆此举,绝非以工代赈那么简单!其兵锋所指,究竟是我长沙,还是另有所图今日必须议个明白!”
虽说短毛的宣传口径是征募黄州府的民夫是为了以工代赈,帮助黄州府灾民渡过春荒。
但骆秉章却觉得这不过是彭刚使的障眼法,名为以工代赈,实际上这番动作,是为下一轮凌厉的军事攻势做准备。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花厅的大员们心中蔓延。
湖南大员作为和彭刚交手经验最为丰富的地方大员,对彭刚还是比较了解的。
彭刚不用兵则已,一用兵定是大动干戈,肯定是要来个大的。
彭刚的兵锋,下一次会指向何方,是此时此刻他们最为关注的问题。
长沙知府朱孙贻第一个坐不住了,他几乎是从座位上弹射而起:“制台大人、抚台大人、乌将军,卑职以为,彭逆此举,目标必是我长沙无疑!
彭逆麾下大军自去岁西征,至今仍盘踞在岳麓山、水陆洲两地,像两把钳子,时刻监视着我长沙城的一举一动!
其在湖南已占岳州、湘阴、益阳等地,顿兵我湖南省垣城下。此时在湖北征夫,或是为攻打长沙做准备!”
朱孙贻觉得短毛在黄州府大肆征募民夫,是在为攻打长沙做准备。
他越说越激动,转过身面向众人,继续说道:“彭刚在湖南已据有岳州、湘阴、益阳不说,还顿兵省垣长沙附近!如今他在湖北黄州大举征夫,定然是见春荒导致军粮不济,要来湖南掠粮,我等万不可掉以轻心,应立即加固城防,急令周边浏阳、醴陵、湘潭各处团练速速入卫省城!迟则……迟则恐有大祸啊!”
说到最后,朱孙贻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几分哭腔,巴不得把整个湖南能调遣的兵勇全部调入长沙城,以确保长沙城万无一失。
他朱孙贻的一家老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