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轻叹一声,说道。
马地臣划亮火柴,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间,他指向那些码头上正在装船的货堆,心有不甘地说道:“看看那些货物,按照往年在上海或广州的惯例,这些最优质的、最早上市的优质货物,本应优先供应我们大英帝国,我们的商船应该拥有最先挑选和装运的权利!可现在呢
武昌方面竟然优先保障法国人和美国人的需求,我们只能排在他们的后面,捡拾法国佬和美洲乡巴佬挑剩下的批次,或者等待后续的批次!这简直是本末倒置!”
阿礼国打断了马地臣的抱怨,因为有一个更关键的失误,让他如鲠在喉:“您所说的货物优先权,固然令人遗憾。但那或许还可以通过后续的谈判、我们的竞争力来争取,打破现有格局。真正让我感到追悔莫及的,是一个我们失去了在海关方面和武昌政权合作的机会。
他们选择了和美洲的乡巴佬合作,没有选择同我们合作。”
马地臣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作为资深商人,他太明白参与对方的海关事务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税收问题,更是事关贸易规则的制定、信息情报的获取,以及对整个口岸经济命脉的影响力。
虽说彭刚只是雇佣美利坚人史密斯作为海关顾问协助刘齐衔和刘思进打理汉口海关,史密斯以及其他美利坚雇员并无实权,无法左右汉口海关。
可至少美利坚在汉口海关有工作人员,能比他们英国人更快地接触到一手的商业情报乃至武昌政权在外贸方面的政策走向。
两日后,彭刚在北王府的西花厅召见了新投效的原清廷襄阳府知府海瑛,以及去年西征时投效的原清廷岳州府平江县知县庞公照。
得知是前往西花厅面见北王,庞公照很高兴。
北殿行的是密室政治,正殿通常用于开大会说小事或者接见使者。
重要的决策基本上都是在西花厅开小会决定。
有资格进西花厅,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殊荣和认可。
庞公照有些羡慕海瑛,为等到进入王府花厅的机会,他勤勤恳恳当了一年的巴陵县知县,累得眼花腿酸,才得到了进入西花厅的资格。
而海瑛刚投效不久得到了进西花厅的机会。
步入王府,二人在王府内侍的带引下来到了耳房的更衣室,换上了一身绯色的官袍。
穿上绯色官袍的庞公照非常激动,北殿的官服服色循前明之制,能穿上这身官袍,说明彭刚这次召见他们二人是要对他们二人进行擢升,且品级不会低于四品。
目前北殿的官僚队伍规模不大,高官就更少了,不存在官员泛滥的情况。
有资格穿绯红色官袍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穿戴好衣冠,整理好仪容,两人在王府内侍的引路下来到了西花厅。
身着黑色常服的彭刚端坐于主位之上,神色平静地扫过堂下肃立的两人。
堂下左侧,站着的是新近投效的原襄阳知府海瑛。
海瑛有些局促不安,腰背微微前倾,姿态放得极低。
右侧,则是去年西征时投诚的原岳州府平江县知县庞公照。与海瑛相比,庞公照显得更为沉静,欣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两人投效北殿时的官身不同,背景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在北殿势力最为庞大的湖广籍、特别是湘籍文官集团中,属于外来者,根基浅薄。
“海知府,庞知县,坐。”
待二人拜毕,彭刚指了指两个早已备好的绣墩,示意他们二人就座。
海瑛与庞公照连忙躬身谢恩:“谢北王!”
彭刚微微颔首,不再赘言,直接切入正题:“今岁乃我首次于江夏、汉阳两县开征赋税。此事关乎民生,亦系我殿威信,不容有失。然难保无人心存侥幸,阳奉阴违,中饱私囊。
故我决定于此次征赋税期间,特设临时监察审计之职,专司监督、稽查赋税之征收、起运、留存诸事,并审计钱粮账目,严防贪墨、摊派、亏空之弊。”
廉察司和审计司是常设部门,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