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声中,缓缓流逝。
半小时后,黎明到来。
清晨的阳光刺破黑夜,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睁开双眼的黑市商人,悄咪咪合上了店门,检查起了自己的损失。
稍许。
看著异常杂乱、却几乎完好的货架,以及遍地的药物说明书,黑市商人默然无语。
抬头,他看著窗外,那因为焚烧厂超標排放,而显得异常阴暗的天空,忽地嘆了口气。
明明损失不大,可他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五月,春天的末尾,夏天的序幕。
一场又一场的大雨,浇遍了流星街的垃圾山,带下了垃圾,也带来了苦与累。
在短暂的酸雨间隔中,如蚂蚁般渺小的人们,挣扎著求活。
“活著呢。”
“我没问题,今天还要去垃圾区吗”
“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等你翻译好了,可別忘了叫我过去啊!”
晨曦的阳光,仅仅穿透云层片刻,便再次任由一圈又一圈乌云遮蔽。
令腐蚀性极强的酸雨,在其中孕育,隨时都可能落下。
满怀希望的少年站在锈蚀的铁门前,留下了他作为兄长最后的温柔一“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隨后,带著装满退烧药的小瓶,少年没有回头,一步步退出了小巷。
伴隨著距离的拉长,天色越来越暗。
又是一场酸雨,即將落下。
在些微的雨丝中,库洛洛將退烧药揣进怀里,默默抬手,无声的擦掉了滴在眼角的雨珠。
试问,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哥哥会不熟悉自己的弟弟
更別说,在前天的夜里,这个哥哥还照顾著自己那濒死的弟弟—原凉库洛洛选择欺骗自己,光是做到这一步,少年便已经是竭尽了全力。
天彻底暗下来了!
他走的很慢,每迈出一步,都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
因为这一次,身后,再也没有弟弟等待著他回家。
“走吧。”
“去哪里”
“你没死啊—”
“还活著呢。”
“是么,真好。”
雨一直在下,没有一刻停歇。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库洛洛默默点头,咽下了牙缝间的最后一段话。
至少在这一刻,希望在他的胸腔中死灰復燃。
他的过去很短,但人生还很长。
夜空中高悬的月亮,或许每一天都在变。
可至少那月光,还是像过去一样温柔—对於少年而言,这已经足够。
流星街长大的孩子,从没有过真正属於自己的东西。
但,库洛洛知道,这就是属於他的月光,只属於他的月光。
所以,像就够了,怎么能奢望他跟以前一摸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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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团不会离开流星街。”
“每个人都要穿过独属於自己的窄门,这扇窄门里的景色,註定了只有你一个人去看、去听、去感受!”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要学会接受—”
那天夕阳,看著摔门而出的同伴,库洛洛停下了口中的谎言。
是的,谎言。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放著堂皇大道不走,而选择去走窄门呢
卡尔没有错,他只是想要跟同伴们在一起。
旅团也没有错,养母需要他们的照顾。
错的,只是他这个说谎的团长,只是他这个弱小无力的废物,和那个无可抵抗的疯子明明好不容易,月光才再次洒在他的身上—命运的安排,却要再次夺走他。
迎著团员们的目光,库洛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標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