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的祖国如今正面临怎样的危机。
此时此刻,皇室又身处何地
不是她自幼成长的圣彼得堡,不,已经改名为彼得格勒的冬宫,而是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
连皇族都不得不放弃首都避难,足以证明战况已经恶化至何种地步。
当然,这其中也有父皇尼古拉二世一意孤行执意亲征的原因。儘管官员们极力反对,他却坚持认为不能让家人留在危险的彼得格勒,最终將他们安置於此。
然而,代替父皇执掌国政的母亲,仍旧维持著战前的生活方式。
她明明因其德意志出身而遭受国民的非议与仇恨,却依旧故我。
若是想到同样出身德国的玛丽安托瓦內特(arie ae)曾迎来何等结局,便不难看出这並非可以轻视的问题。
甚至,宫廷中早已流言四起,指责她这位“德国皇后”正刻意引导俄国走向毁灭。
但唯一能让母亲听从劝告的拉斯普京,不仅没有劝阻,反而一味迎合附和。
奥尔加对此深感无奈,只能暗自嘆息。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呀,今天女大公殿下也出席宴会了。”
“尤苏波夫公爵。”
奥尔加微微頷首,向来人示意。
那人正是她的外甥女,伊琳娜亚歷山德罗芙娜大公(npnha Алekcahдpoвha poahoвa)的丈夫,费利克斯尤苏波夫公爵(khr3ь Фéлnkc Фéлnkвnч Юcyпoв, Гpaф cyapokoв-Эльctoh)。
这位公爵因其绝世容貌而闻名,甚至曾有传闻称,在他乔装女装时,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都曾为之一见倾心。
他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微笑著走近,目光带著揶揄。
“看来,拉斯普京又做了什么好事从殿下的神情来看,恐怕並不愉快。”
“我只是担忧如今俄国的局势罢了。比起揪住別人的不是,公爵阁下是否更该考虑履行自己的职责呢”
“......咳。”
奥尔加抢在尤苏波夫开口詆毁拉斯普京之前,先发制人地堵住了他的话头。
此话一出,公爵的目光微微一滯,隨即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
毕竟,欧洲各国的贵族皆已奔赴战场,为国捐躯,而身为皇族亲属的尤苏波夫公爵却依然逍遥於后方,沉溺於奢靡的生活。
儘管这在法律上並无不妥,但在奥尔加看来,这种行为无异於逃避兵役。
“......呼,忽然觉得有些眩晕。公爵阁下,恕我失陪......”
而就在奥尔加准备藉口离开,不愿再继续这场无谓的交谈时——
“......全世界被诅咒的饥民与奴隶们啊”
“”
突如其来的歌声透过窗欞传入耳中,陌生而又激昂。
宴会厅內的乐声瞬间停滯。
原本沉醉於觥筹交错的皇后、拉斯普京,以及在场的俄国皇族与贵族们,纷纷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奥尔加则在一片沉默中缓缓走向窗前。
然后,她看见了——
红旗高卷,怒火中烧,目光直射克里姆林宫的俄国民眾。
“我们的意志燃烧激昂,誓以生死奋战!我们要连根拔除全世界的压迫!然后,我们將建立新的世界!那些曾一无所有的人,將成为整个世界的主人!”
充满对罗曼诺夫王朝与贵族阶级的愤怒与憎恶的歌声,在红场上迴荡。
不久,禁卫军与哥萨克骑兵如往常般冲入人群,对示威者展开血腥镇压。
人们的哭喊、哀嚎很快被马蹄声与棍棒击打的闷响所掩盖。
而宴会,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继续进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