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根生重重地嘆了口气，这口气仿佛把他最后一点生命力也带走了。
他的背驼得更厉害了，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恍惚间，他想起那天红袖章从他家搜出的“假幣“——那些钱明明是从沈烟炕洞里找到的，怎么就成了他倒卖的赃款
“报应啊...“他嘶哑地喃喃自语，缺了门牙的嘴漏著风，“都是报应...“
夜深人静时，王金的嚎叫变成了呜咽。在疼痛和高烧的间隙，她突然想起那个下雪的早晨——她往沈烟茶碗里下药时，对方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冷笑。
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猎人看著猎物踏入陷阱时的神情。
“她算计好的...都是算计好的...“王金癲狂地揪著自己白的头髮，“从最开始就...“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捲起地上的积雪。
劳改农场的高墙上，铁丝网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
---------------------------------------------------------------------------------------------------------------------
千里之外的广州，芸烟服饰的霓虹招牌正照亮珠江的夜色，沈烟抱著女儿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这座不夜城。
“妈妈，那是什么“小女孩指著江面上的游轮。
沈烟轻抚女儿柔软的髮丝，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那是开往香港的船。“她低头亲了亲孩子与贺征年相似的眉眼，“等你再大些，妈妈带你去更远的地方。“
小小的贺念真突然转身，小手小心翼翼地贴上沈烟隆起的腹部：“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呀“
“很快了。“沈烟笑著捉住女儿沾著果汁的小手。
腹中的孩子適时踢了一脚，仿佛在回应姐姐的问话。这个孕育五个月的小生命，带著谢砚舟的基因，正在她体內安静生长。
办公桌上的日历圈著下个月的日期，旁边是王翠芬刚送来的机票——北京往返，头等舱。沈烟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机票边缘，系统面板在眼前浮现：
【当前任务进度】
贺征年好感度：98%
谢砚舟好感度：95%
创立商业帝国：已完成
生育优质后代：进行中
窗外突然炸开一朵烟，照亮了沈烟沉静的侧脸。念真兴奋地拍打玻璃，而她望向更远的北方
“王姨说北京有冰葫芦！“念真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还有天安门！“
沈烟將女儿抱到沙发上，轻轻梳理她微卷的发梢。
“我们不光要去天安门。“她取出相册，指著照片里穿著军装的高大男人，“还要见爸爸，好不好“
念真眨巴著眼睛，突然指著另一张照片：“那这个戴眼镜的爸爸呢“
沈烟笑而不答，只是合上相册。
==================================================================
沈烟离开后的第七天，谢砚舟站在贺家院子里，看著红袖章们將贺根生和王金押上卡车。
老太婆的哭嚎声刺破云霄：“冤枉啊！那些假钱不是我们的！“
“证据確凿。“谢砚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冷得像冰。
当卡车扬起的尘土散去，谢砚舟转身走向村支书办公室。
三天后，一纸首都来的信件结束了他的知青生涯。
-----
纺织厂王厂长办公室，谢砚舟將一叠外匯券推到对方面前。
“广州的地址。“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我知道她给你留了联繫方式。“
王厂长额头渗出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