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白白连累了师兄师姐。纵是我今天侥幸逃过一劫,可天下正教人都会耻笑我剑宗做贼心虚,将‘魔教奸细’这个身份按在我杨晋一脑袋上,我如何对得起师父,对得起剑宗的列位祖宗?”
他红着眼眶看向叶灵珊,温言道:“小师姐,是我对不住你。”他轻轻地松开二人牵住的手,“我固然可以与你什么也不用管,不论天涯海角,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从此隐姓埋名,不理世事。但这样做,却让师父师娘以及整个剑宗在江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原本早就应该死在草海丘陵那游罗刹的毒刺之下,亦或是丧命于魔教毒宫的剧毒,若非师父和师娘救了我,哪有我杨晋一的今天?如此不忠不义不孝,绝不是小师弟的为人。”他不忍再看叶灵珊,转过身抬手揩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他对空明长揖在地,道:“大师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晚辈今日拒绝了您的好意,实在是不想大师也因为晚辈而遭人诟病。我虽然年纪尚轻,却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晚辈虽然与魔教人结拜,但我二人的结义日月可鉴,光明磊落,我也绝没做出任何对正教不利之事,襟怀坦白,大家要问什么就尽管来问,晚辈绝不会有任何隐瞒;大家又要如何处置晚辈,晚辈绝不做任何反抗。天理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晚辈问心无愧,就算是要了晚辈的性命,晚辈倒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
叶灵珊听他这么说,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潘怡上前将她抱住安抚,就听殿门后的李毅压低声音急道:“小师弟,都到现在了,还逞什么能?快和我们走!”潘怡也急道:“知道你有骨气,这个时候就像大师说的,你解释了他们未必会听,我们知道你的为人,我们相信你,但还是先离开云山门再说!”
听着杨晋一对大家说出这些话,空明忽然想起自己生平最是佩服的那个人,冥冥之中或许都有注定,这杨晋一还和那人的道侣见过了面,他表情微微怔了一怔,不自禁地将杨晋一和那位名叫骆钦的旧友联系在了一起,甚至在其言语之中,看到了那位骆钦的三分样貌,心中骇然,叹道:“杨贤侄如此担当,如此胸襟,实令老衲佩服。既然你不肯离开,那便淡然面对就是,但是切记先前老衲与你说过的话,绝不可忘。”
杨晋一正色道:“晚辈绝不敢忘。”
空明当下传音给他,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老衲定会确保你平安无事。老夫已是枯株朽木,但龙鸣山异动日渐频繁,山中妖王一旦破阵而出,这世间势必迎来一场大浩劫。在此之前,我自是要保你平安。等老衲示寂之后,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身怀异宝的你才能阻止那群妖王了。你且答应我,无论今日这件事的结果将是如何,未来一定要以保护天下苍生为己任。”
杨晋一面色沉重,对着空明目光坚毅地点了点头。
原本抵在殿门后的莫崖也不再抵门,他来到杨晋一身边,道:“你说的完全不错,咱们这时候走,实在枉为剑宗弟子。我相信你,之后结果不管如何,我都站在你这方,若是旁人敢伤你,我大不了拼了性命也要护你。但若是宗主师伯要罚,我……我只能向他求情,却也不敢向他动手。”
向来沉默寡言的莫崖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让自己暖心的话,杨晋一心中无比感激,道:“咱们一起上山,你先我被选入宗门,且年龄长于我,往后我便叫你莫师兄。我俩拜入山门时,你和现在大不相同。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很想问你,这些年在正元峰上,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可苦于自己没用,修为不进,一直没有脸来找你,”他苦笑一声,“如今看来,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或许都没有机会再和你聊这件事了,倘若这次我能留下一条性命,我们一定好好说说话。”
莫崖伸出一只手放在面前,道:“一言为定。”
杨晋一伸手与其紧紧相握,道:“一言为定!”
二者双掌相握,久久不松。
待他又欲回头安慰小师姐叶灵珊的时候,就听大殿的门被人咚咚咚地敲响了。
听上去殿门外来了不少人,还有人在推搡着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