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窗帘滤得昏黄。星河将最后一份“核维护长期预算表”推到桌角,指节在胡桃木桌面上叩出沉闷回响。
他靠进椅背,骷髅下颌抵着胸口,声音里是卸去所有伪装的疲惫:“toy,三年了…我撑不住了。”
toy刚整理好“如花贪污证据链”的最后一页,闻言指尖顿在文件夹边缘,抬眼时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你说真的?”
“比派对客还真。”星河扯了扯应急防护服的带子,那带子从凌晨缠到现在,早已勒出红痕,“你以为我愿意天天盯着预算表,看军部和后勤部为100kg魔能晶吵得脸红脖子粗?去年核危机那夜,我盯着备用核芯的参数,突然就想,要是我现在死了,这堆烂摊子谁来收?”
他从抽屉摸出枚磨损的银叶麦吊坠——那是酒店初创时,一个老流浪者送的,说“戴着它,就能记住为什么而活”。
如今吊坠银边已磨黑,星河攥在手心,骨节泛白:“我想记住的是活着的滋味,不是当教皇的滋味。”
toy沉默地将文件夹推到他面前,封面“如花违纪证据”几个字被红笔标得刺眼。里面夹着如花私藏的黄金锭照片、挪用难民补贴的转账记录,甚至还有他模仿星河笔迹签发的“特殊物资调用令”——调走的是医疗区备用的抗腐石涂层,而那批涂层本该加固负三层管道,如今管道内壁的红雾腐蚀痕迹,比预算表的赤字还触目惊心。
“昨天他来找我,”toy的声音没起伏,却带着冰碴,“说toy顾问,我跟了星河这么久,拿点辛苦费怎么了?我让他把这话重复给你听,他不敢。”
星河指腹划过黄金锭照片,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辛苦费?他那身鳞甲上周刚换第三套,说是防实体腐蚀,后勤部记录显示,那是用截留的难民保暖内衬经费买的。”
他将文件夹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其中一张飘到toy脚边,是如花手写的批注:“toy先生,这点活动经费,您就当没看见吧。”
“动手吧。”星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决绝,“按《酒店公民法》第37条,贪污超月均工资50倍,移交民法台政部,判终身劳役。”
toy弯腰捡文件的动作顿了顿:“他是你带的第一批卫兵,现在是军部副总指挥。”
“正因为是我带的,才不能让他把军部变成小金库。”星河指节重重磕在桌沿,“你说过,‘领头的羊变成了狼,那么所建立的体系就会逐渐崩塌,这头狼注定会把所有的羊吃掉,更何况这头狼有野心,而且不可能满足于此,毕竟,这可是头狼啊’。他现在就是那头想吃掉所有羊的狼,我要是不拦,明天他能把核反应堆维护费揣进腰包。”
toy没再劝,只是将文件归档:“那继承人呢?”
星河从文件堆下扒出候选人名单,第一个划掉“土豆”——那家伙昨天还把“民生补贴方案”折成纸飞机,扔到议会厅吊灯上。
第二个“绿叶”被划掉时,他叹气:“他管一个师能守好实体防线,但管整个酒店,能把财政部和后勤部全派去前线挖战壕。”
最后一个名字“zalgo”,被红笔圈了个叉,墨迹透纸背:“这人野心比红雾还浓,给他权力,能把酒店拆了研究玄能。”
toy看着名单,突然笑了:“那只剩一个人了。”
一小时后,军部指挥室。
多瑞安正把“反切技术升级报告”钉在作战板上,金属靴跟在钢板地面的敲击声,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他回头,看见星河和toy并肩站在门口,后者手里拿着顶缀着教皇徽记的银冠。
“将军,”星河的声音在空旷的指挥室回荡,“收拾一下,跟我走。”
多瑞安的机甲手套差点捏碎钢笔:“教皇,您是要把我调去负三层守管道?我跟您说,那地方红雾浓度——”
“不是调岗,是继位。”toy把银冠放在作战板上,徽章在灯光下泛冷光,“从现在起,你是酒店第2任教皇。”
多瑞安呼吸瞬间停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