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那里有道异常强大的气息正在接近,带着尸山血海般的煞气。
一场新的风波,似乎就要来了。
晨光熹微中,女帝带着几位圣姬穿过庭院。
她今日特意换了身月白云纹的常服,发间只簪一支素玉步摇,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仪,多了些清丽柔美。
行至客院月洞门前,却见杨过正俯身在花圃旁,指尖轻触一株将谢的晚香玉。
奇妙的事发生了。
那本已蜷曲的花瓣竟缓缓舒展,重新焕发出莹润光泽,连周遭花草都仿佛更鲜活了几分。
“杨公子还精通园艺?”
女帝停下脚步,眸中难掩惊异。
她分明感受到一股蓬勃生机从杨过指尖流淌而出,这绝非寻常武功能及。
杨过直起身,袖口沾着晨露:
“万物有灵,不过顺势而为。”
他目光掠过女帝周身流转的内息,微微颔首:
“恭喜女帝突破关隘。”
这般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让女帝准备好的说辞都失了分量。
她示意圣姬们在院外等候,独自走进花圃:
“昨夜多谢公子点拨。只是......”
她斟酌着词句:
“幻音诀第七重的心法,与本帝所知似乎有所不同。”
“道法自然,何来定式?”
杨过引她在石凳坐下,随手摘了片竹叶在掌心把玩:
“女帝可曾想过,幻音诀为何要以音律为基?”
竹叶在他指间翻飞,竟自行发出清越鸣响。
那声音不高,却引得女帝袖中的玉铃铛轻轻相和。
“音能通神。”
女帝若有所悟:
“所以公子昨夜在素笺上写的虚实相生,是指......”
“音本无形,却能动人肺腑。”
杨过掌心竹叶化作翠色流光:
“女帝不妨想想,为何有时未出招,敌人便已胆寒?”
他说话间,眸光微转。
女帝只觉得周遭景物恍惚了一瞬,仿佛有万千剑意扑面而来,待定神时,却只见杨过含笑斟茶。
这般虚实难辨的手段,让她想起古籍中记载的“目击道存”。
“公子的意思是......气势亦可伤人?”
“是,也不是。”
杨过将茶推至她面前:
“更准确地说,是意可伤人。”
他指尖在茶杯上方轻划,水面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女帝突破后,可曾试过将内力凝于琴音?”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
女帝想起幼时师尊曾说过,幻音诀练到极高深处,可化音为刃。
她迫不及待地取来瑶琴,信手拨动琴弦。
初时琴音与往常无异,但在杨过目光注视下,她渐渐福至心灵。
当弹到《梅花三弄》的泛音段落时,三片竹叶应声而断,切口平滑如刃。
“成了!”女帝惊喜地看向杨过,却见他摇头轻笑。
“形似而神非。”
他起身走到琴案旁,虚按琴弦:
“女帝且听这一曲。”
并未真正触弦,但空中自有清音流转。
那乐声仿佛来自云端,院中百花随之摇曳,连阳光都似乎更明媚了些。
最奇妙的是,女帝发现自己昨夜突破时几处尚未通畅的经脉,竟在这乐声中自然贯通。
“这是......以音疗伤?”
“天地万物皆可为琴。”
杨过收势而立:
“女帝若能参透此理,何须拘泥招式?”
这番点拨让女帝陷入沉思。
她反复回味着方才的玄妙感受,连妙成天前来禀报事务都未曾留意。
直到日头升高,她才恍然惊觉已在院中呆坐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