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宇智波泉奈(也已恢复)坐在他身侧,脸上挂着惯常的、弧度完美的温和微笑,只是那笑意之下的探究意味,如同细细的蛛网,无声蔓延。
宇智波初纯则坐在下首,姿态闲适地捧着一杯清茶,小口啜饮着。
她甚至还有闲心,在谈话的间隙,伸出纤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从旁边矮几上的点心碟里,拈走了几颗色泽诱人的金平糖,像只偷腥的猫儿般,迅速塞进了自己袖中的暗袋里。
这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眼睛,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点破。
宇智波斑放下茶杯,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宇智波初纯身上,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看似和谐的静谧,直接切入了核心:
“初纯,”
他叫了她的名字,语气平淡,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你干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能让千手那个一向以冷静理智着称的二把手,失控到那种地步?”
宇智波泉奈也微笑着接口,语气轻柔,却字字敲打在关键处:
“是啊,丫头。仅仅是抢了泉水,可不足以让千手扉间抛却所有的权衡和家族利益,像个疯子一样单独闯过来,目标明确地只找你一个人。”
“你们之间……在极北之地,或者更早,是不是还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小插曲?”
两位兄长那同步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宇智波初纯。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宇智波初纯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
她抬起眼,墨灰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辜和茫然,仿佛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嗯?斑哥,泉奈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她歪了歪头,语气轻松,
“千手扉间发疯,怎么能怪我呢?”
“说不定是他自己修炼忍术走火入魔,或者突然更年期了呢?”
她甚至还耸了耸肩,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然而,她藏在袖中、握着那几颗金平糖的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该死的千手扉间……反应这么大,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
(还有斑哥和泉奈哥……也太敏锐了点……)
她知道,想要完全瞒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宇智波斑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试图蒙混过关的模样,深邃的黑眸中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动怒,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仿佛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和刻意伪装出的镇定。
然后,他缓缓收回了视线,重新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垂眸看着杯中澄澈的茶汤,仿佛刚才那个尖锐的问题从未被提出过。
他没有逼迫,也没有斥责。
但这种无声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沉默,比任何疾言厉色的逼问都更让宇智波初纯感到压力。
(斑哥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宇智波初纯心里咯噔一下,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连袖子里那几颗金平糖似乎都变得有些烫手。
她不敢再去看宇智波斑那平静得过分的侧脸,只能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研究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宇智波泉奈将兄长的沉默和妹妹那细微的不自然尽收眼底,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和冰冷的思量。
(看来,这丫头惹上的麻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啊。)
(连斑哥都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
宇智波斑的沉默,并非放弃追问,而是一种更深的、等待猎物自己露出破绽的耐心。他相信,以初纯的性子,以及千手扉间那不同寻常的反应,这个秘密……藏不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