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一般苍白。她进到孙家之后,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家夫君的事情上,竟然真的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这几具尸体。想到这里,她终于明白老爹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与后怕。
“嘿嘿嘿!”孩子阮科依旧在天真无邪地傻笑,他根本不明白大人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还以为外祖父孙岩在和他逗着玩呢。只见他伸出那胖乎乎的小手,肉嘟嘟的手指朝着孙岩的脸蛋摸去,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嘟囔着,似乎在回应这场他以为的“游戏”。
孙岩看着那伸过来的小手,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差点就被这懵懂无知的孩子给弄得失了方寸。但他心里清楚,今天这局面一步都不能退让,于是只能强忍着情绪,冷漠地拒绝了可爱外孙邀请玩耍的想法,眼神如冰般冷冷地看着孙若洁。
刹那间,场内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孙岩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震慑住了,就连孙夫人也是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丈夫说脏话,在她的印象里,丈夫一直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心疼,她知道,连脾气如此好的丈夫都憋不住爆发了,可见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丈夫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孙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骂完这一通之后,他感觉心里舒服了一些。以往他之所以不骂人,是因为他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少年时出身书香门第,接受良好的教育;青年时期便高中当官,仕途顺遂;步入中年后,女儿更是嫁给了朱高煦,凭借这层关系,更是无人敢惹。生活中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大动肝火,可今天,老爹就死在自己眼前,大女儿还如此不知轻重地胡闹,他实在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阮大强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原本松垮垮的身体也不自觉地站得笔直了一些。他本就是个地痞流氓出身,长期以来养成了欺软怕硬的性格。在此之前,虽然孙岩官位比他高,但每次和他说话总是客客气气、软绵绵的,阮大强从心底里就看不上这种所谓的“老实人”。平时相处的时候,他也是大大咧咧,没个正形,根本没有真正正视过孙岩,最多也就是在需要孙岩帮助的时候,才会假惺惺地跑过来,说上几句好话。
可今天,孙岩一旦发起脾气来,那气场瞬间让阮大强感到了恐惧。他顿时吓得不敢再说话,心里甚至涌起一种拔腿就走的冲动,双脚在地上不安地挪动着,眼神中满是慌乱。
“公子,我怎么觉得六夫人的这个姐姐脑子有点问题啊?”在人群的背后,石当实在是憋不住了,微微侧过身子,凑到朱高煦耳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的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孙若洁,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解。
朱高煦轻轻一笑,将手中刚嗑出的瓜子仁随手扔到嘴里,咀嚼了几下后,赞同地点点头,调侃道:“连你都能看出她脑子有问题,那她脑子就是真的有问题,而且病的还不轻。”说这话的时候,朱高煦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几分审视。
话虽如此,不过朱高煦心里也明白,这其实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在当下的社会环境里,女子一旦嫁人,丈夫便成了她们生活的主心骨,是她们最大的依靠。现在孙若洁如此急切地想要救自己的丈夫,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在这种慌乱的情绪下,她确实没有过多地替孙家的大局着想。
石当听到朱高煦这话,脸色顿时一黑。他心里暗暗腹诽,朱高煦哪儿哪儿都好,对自己也算不错,可就是经常喜欢变着法儿地调侃他,这一点实在是太可恶了。他忍不住撇了撇嘴,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抱怨几句。
“亲家,是谁杀了老爷子,您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帮您去杀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阮大强像是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说道。不过这次,他的语气与之前大不相同,变得十分卑微,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他故意将目标指向死去的孙帮,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讨好孙岩,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可阮大强万万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