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面对陈远时不时发出的牢骚,李裪丝毫不在意,反而十分耐心地解释道:
“庆源镇其实才刚刚建立没多久。咱们东北这边,向来地广人稀,没多少人烟。即便庆源镇建成之后,镇里也只有一小部分是当地的居民,剩下的大多是镇守在此的士兵以及他们的家眷。因为这边人口实在太少,需求也不旺盛,就连那些逐利的商人,都不愿意长途跋涉到这边来,有时候甚至好几个月都看不到一个外人经过这里。所以啊,在这种情况下,摆茶摊、开酒楼之类的生意根本就没有意义,很难维持下去。”
“你们国家就连驿站都没有的吗?”尽管陈远对庆源镇的大致情况有所了解,但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在他看来,庆源镇作为一个军镇,一旦有重要军情,必然要以最快速度快马加鞭向京城汇报。倘若连驿站都没有,那驿使在途中难道要耽搁时间自己去寻找马的饲料?况且,马儿连续奔跑也需要适当休息啊,总不能一直马不停蹄吧。
“额……”李裪听到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解释道:“庆源镇到汉城也就两千多里路,距离不算太远,用不着专门设置驿站。驿使和马匹稍微坚持一下就能够抵达了。”
陈远听到这回答,顿时语塞。经李裪这么一说,他才猛地反应过来,高丽王朝地域面积相对狭小,驿使策马狂奔,确实跑不了多远就能见到城市,如此一来,在野外设置驿站确实显得多此一举。
想想也是,也就他们一行人因为带着女人和孩子,行动速度才会如此缓慢。若是放开速度全力赶路的话,恐怕用不了两天时间,就能从汉阳城一路疾驰赶到庆源镇了。
“行了,别说了,本公子晚上还得睡在野地里呢,我都没抱怨,你就少说两句吧!好在明天应该就能到庆源镇了,大家稍微再忍忍!”朱高煦一脸无奈地朝陈远挥了挥手,试图让他停下那喋喋不休的抱怨。
对于高丽这边的路况,朱高煦之前确实没有预料到会如此糟糕。且不说路面坑坑洼洼,乘坐马车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关键是有些路段狭窄得离谱,有的地方仅有一米来宽,马车根本无法通行。
所以,半路上朱高煦几人只好无奈地扔掉了马车。这几天下来,他们晚上连个正经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荒郊野外找块空地,勉强凑合着躺上一晚。
更糟糕的是,这边晚上的天气格外寒冷。每到夜晚,寒风呼啸而过,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抵骨髓。其余几个人被冻得蜷缩成一团,活脱脱像几只受惊的刺猬,那模样简直都快成“孙子”了。朱高煦看着众人狼狈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只盼着明天能顺利抵达庆源镇。
朱瞻墨和李裪这两个孩子倒是幸运。他们年纪小,个头也不大,朱高煦和金宗瑞一人抱一个,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孩子贴着大人温暖的身躯,在这寒冷的夜里,倒也能安稳入睡。可其余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入睡变得格外艰难。
不过,朱高煦似乎是个例外。即便一路奔波,晚上又不能好好休息,他依旧精神满满,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疲惫之色,仿佛他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哎,前面有人!”就在众人在疲惫与寒冷中默默赶路时,陈远突然兴奋地惊呼一声,随即转头,用满是惊喜的眼神看向朱高煦。只是,他眼眶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实在太过醒目,看上去颇为滑稽,让人忍不住想笑。
朱高煦几人听到陈远的呼喊,纷纷顺着他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路上,他们在这荒郊野外,还是头一回看到其他人,不禁都感到有些稀奇。
随着马匹缓缓前行,朱高煦渐渐看清了前方之人的模样。那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一脸浓密的胡子,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撕扯与磨损。他的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仿佛很久没有清洗过,整个人透着一股落魄的气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四处逃难的人。
与此同时,黄喜也察觉到了朱高煦一行六人,他的脚步瞬间停住。在这荒郊野外,突然遭遇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