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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叶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带着几分了然。这样的话,朱高煦这些日子里已经念叨过不止一遍了,每次听着,她都觉得这位看似粗犷的汉子心里头藏着股难得的倦怠。她抬起手,轻轻在朱高煦的肩膀上拍了拍,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又带着点温和:“老什么老,哪家的汉子才二十多就把‘老’字挂在嘴边?我看你啊,是这阵子清闲日子过久了,反倒生出些懒怠心思来。”
朱高煦闻言,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眉宇间那股子倦意更明显了些:“我可不是说气话,是真不想再担着这些了。你多留意留意,看看府里或是下头谁合适,让他跟着墨儿,早点带带他,让他开始着手打理这些事吧。”他说着,视线望向远处,像是松了口气般,又像是在盼着什么。
陆青叶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劝,笑着应道:“行吧,行吧,那我回头就下去好好安排安排。”她心里头其实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如今的东夏八城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处处需要费心筹谋的模样,各城相对独立,各司其职,平日里也没什么掀得起波澜的大事。墨儿这孩子聪慧,就是历练少了些,让他早点试着接手,在旁多看着、学着,确实是件好事,也能让他早些成长起来。这么想着,陆青叶便转身打算去寻合适的人选,只留朱高煦在原地,望着天边的流云,轻轻舒了口气。
“李裪那边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没多久,朱高煦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又开口随口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也藏着一丝对旧事的关切。
三年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李裪带着金宗瑞,毅然离开了东夏,返回了内乱已到了白热化程度的高丽。彼时的高丽,各方势力割据,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李裪一回到故土,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凭借着往日的声望与积攒的人心,没用多长时间,就有大批不满现状的人前来投奔,势力迅速壮大起来。
期间,他与朱高燧的人马有过几次短暂的交手。说是交手,其实更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演戏。李裪并未使出全力,只稍作周旋,便佯装不敌,带着自己麾下的核心势力,以及那些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故土的高丽百姓,悄无声息地撤离了。
临走之前,李裪还特地写下一份条约,从朱高煦这里借走了不少船只,还有大量的粮食和钱财。
高丽的百姓们望着岸边那一排排陌生的船只,只觉得它们样式奇特、规模不小,却没人知晓这些船究竟来自何方。但他们打心底里信赖自己的王——李裪,既然王说要带着他们去往安稳之地,便只管跟着走就是,多余的疑问半句也没有。
可高丽的那些高层却截然不同。他们久处权力中枢,消息灵通,一眼便看穿了这些船只的来路。更让他们心头冰凉的是,他们比谁都清楚朱高煦与朱高燧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明白这背后牵扯着何等复杂的势力。事已至此,他们根本没有反抗或质疑的余地,哪怕心里明镜似的,也只能压下所有情绪,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默默跟在李裪身后,踏上了那驶向未知的船只。
朱高煦对李裪的后续境况并不十分清楚,只记得当年他从高丽带走的人,少说也有三十多万。自那之后,他便没再特意关注过李裪的动向,毕竟东夏这边的事务已足够他分心。
不光是李裪那边,就连如今的大明是何光景,朱高煦也几乎一无所知。这五年里,东夏国近乎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对外往来极少,除了必要时派船去大明采购粮食,其他的贸易往来几乎都停了。
倒是陆青叶,性子活泛些,时常会往大明去走走看看,游山玩水的同时,也顺带摸清了外界的种种变化,说起外面的事来,总是如数家珍。
“啧啧,别说,李裪这小子倒是真有本事,能力极强。”陆青叶提起李裪,语气里满是感慨,“当初他们去了马六甲,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把当地的土着给镇压下去了。之后啊,便学着咱们东夏的样子,轰轰烈烈地搞起了建设。”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期间,还有不少流散的高丽人听说李裪在马六甲立足了,都纷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