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打实的赫赫战功堆砌起来的震慑力。自己手下这些人,先前听闻对方名号时就已露怯,此刻心气早已散了大半,握着兵器的手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般状态,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奋勇拼杀?
二来,东夏国士兵的威名可不是凭空得来的,那是在一场场硬仗里,用敌人的尸骨铺就的。死在他们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每一个都身经百战,眼神里的狠厉与默契,绝非自己这些寻常官兵可比。别看眼下自己这边人数占优,真要是动起手来,恐怕不过是徒增伤亡,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不会有,只会被对方如砍瓜切菜般击溃。
这层认知像块巨石压在宁无波心头,让他那点残存的战意彻底烟消云散。
面对黑玄那如实质般的逼视目光,宁无波牙关紧咬,脸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他终究还是压下了胸中的郁气,猛地转过身,朝着身后的士兵们沉声大喝:“我们走!”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他惯有的强硬。以宁无波的性子,就算心里认了怂,也绝说不出半句对黑玄示好的软话,此刻转身离开,无疑是最体面也最稳妥的选择。
更何况,他心里清楚,东夏国的士兵已然抵达江陵县,这绝非小事。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禀报给城中各位大人,与他们一同商议,好好掂量掂量接下来该摆出怎样的态度,才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里站稳脚跟。
黑玄的目光紧紧锁在宁无波离去的背影上,眼神深邃,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他心里清楚,横竖过几日总要再碰面,没必要在此刻急着做些什么。
而另一边,见宁无波一行人已然走远,王亮也连忙转过身,朝着马小龙拱手作揖,脸上堆着几分不自然的笑意:“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点事,就不打扰您了。”
他心里打得算盘清楚得很——自己终究是江鱼派的人,方才为了避祸,在马小龙面前这般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站得越久,就越觉得脸上无光。与其在这里多待一刻受这份拘谨,不如早些告辞离开,也好早些摆脱这种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处境。
马小龙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没事,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顺便跟牛田生说一声,改日我或许会登门叨扰一番。”
“随时欢迎您前来。”王亮嘴上连忙应着,脸上挤出几分热络的笑意,心里却“咯噔”一下,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意。
完了完了,他暗自叫苦不迭——本以为送走这尊大佛就能松口气,没成想他们还真打算要去江鱼派的地盘“做客”。这哪里是做客,分明是要上门来掂量掂量他们的分量,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可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心里却早已开始盘算该如何向牛田生禀报这事儿了。
等宁无波和王亮两拨人先后离去,马小龙便带着随行的众人,继续朝着湘王府的方向稳步前行。队伍步伐整齐,虽人数不多,却透着一股沉稳的气势,与方才的剑拔弩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乎就在他们动身的同时,东夏国来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整个江陵县迅速传开。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话音刚落,茶客们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街头巷尾的小贩们一边吆喝着生意,一边交换着眼神,议论着刚刚发生在城门口的那一幕。
虽说马小龙一行拢共不过三十来人,在偌大的江陵县里看似不起眼,但谁都清楚,这三十多人的分量——他们来自东夏国,是那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号称天下最强的军队里的人。如此背景,让江陵县里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都不敢有丝毫轻视。无论是官府里的大小官员,还是江湖上的帮派豪强,都在暗自盘算着这行人的来意,琢磨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整个江陵县城的气氛,也因这三十多人的到来,悄然变得紧张起来。
安阳街坐落在江陵县的北边,马小龙一行人从西城门进入县城后,沿着街道缓缓前行,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才终于抵达了这条街的街口。
刚踏入安阳街,视线尽头便赫然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