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有力,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仿佛一把已然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让人不敢小觑。
此时,对峙的双方依旧没能停歇,骂声此起彼伏,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那留着小胡子的汉子听了对方的斥责,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往前踏出半步,提高了音量朗声道:“什么叫乱臣贼子?天下人谁不知道,太祖遗诏分明写着,燕王才是大明正统的继承人!那朱允炆听信黄子澄等人的谗言,执意阻拦燕王进京,还敢假传遗诏篡夺大位。你们死心塌地追随他,这才是助纣为虐,真正的乱臣贼子!我等响应燕王号召,助他拨乱反正,清除奸佞,这乃是堂堂正正的义军!”
小胡子脸上神色冷冽如冰,每说一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那副义正辞严的模样,仿佛自己真的是在为天下苍生奔走,句句都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端的是正义凛然。
只是,他这副慷慨激昂的姿态背后,心里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盘算着哪些利益纠葛,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旁人可猜不透这层层伪装下的真实心思。
年轻小将被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脸色涨红,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握着透甲枪的手紧了又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枪杆都似要被他攥断。他胸腔中怒火翻涌,恨不得立刻挺枪上前,在那小胡子身上捅出百十个透明窟窿,方能泄心头之愤。
他张了张嘴,本想厉声驳斥,将对方口中那些谣言一一戳破——太祖遗诏分明写得清楚,建文帝才是正统,何来假传一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猛地冷静了几分,心里明镜似的:此时此刻,争辩消息的真假根本毫无意义。
再看那小胡子脸上那副笃定又带着算计的表情,小将便彻底明白了——对方哪里是在意什么太祖遗诏?不过是把这所谓的“遗诏”当作扯起的一面旗帜,用这虚假的名头来包装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借着“义军”的名号,最大化自身的利益罢了。跟这样的人讲道理,纯属白费口舌。
年轻小将恶狠狠地瞪着那小胡子,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仿佛要将对方洞穿。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字字铿锵地放出狠话:“你这满口喷粪的匹夫!我宁无波懒得多费唇舌与你辩驳,但江陵县这片土地,绝轮不到你们这群宵小在此嚣张跋扈!”
他顿了顿,握着透甲枪的手又紧了紧,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还妄想等燕王南下之后摇尾乞怜、讨取功名?简直是白日做梦!我在此立誓,定会在燕王大军南下之前,将你这乱臣贼子就地斩杀,以正纲纪!”
宁无波的眼中像是淬了冰,寒意里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利刃出鞘。可他终究还是死死按捺住翻涌的情绪,身形如钉在原地一般纹丝不动,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总在不经意间越过人群,朝着马小龙等人所在的方向快速瞥去,每一次扫视都带着审视与警惕。
其实早在马小龙一行人刚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宁无波就已经捕捉到了他们的身影。彼时他正处于一片嘈杂之中,周遭的人声、脚步声此起彼伏,可马小龙等人就像自带一种无形的气场,硬生生在喧闹里划出一片独特的区域,让他想不注意都难。
虽说马小龙这边的人数算不上多,也就寥寥数人,但他们往那里一站,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几株临风的青松,没有半分松懈。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稳与干练,汇聚成一股极强的气势,仿佛能压过周围的一切喧嚣。任谁看了都得在心里掂量掂量——这伙人绝非寻常之辈,绝对不是好招惹的,若是贸然冲撞,恐怕讨不到半分好处。宁无波自然也深谙此理,所以即便心头杀意翻腾,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宁无波的目光在那二三十人身上逡巡片刻,心头竟莫名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这感觉很微妙,却又无比真切,仿佛有什么潜藏的锋芒正悄然对着自己,让他不敢有丝毫轻视。
他完全摸不清这行人的底细——他们是谁?来自哪方势力?是碰巧路过,还是另有目的?一连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