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相熟的行老负责采买,价格虽被压得低些,但胜在稳妥。二位郎君初来乍到,空口白牙,就要让我们断了多年的老关系,这……” 他摇了摇头,意思不言而喻。而且,他也隐约听到了城里某些大人物的“招呼”。
薛斩知道,空谈无益,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诚意。他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解开绳扣,哗啦一声,将里面白花花的、足有二三十贯的铜钱倒在旁边的石磨上!
阳光下,铜钱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几个跟过来的农夫,连同里正李老栓,呼吸都为之急促了几分!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来说,这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
“李里正,各位乡亲,”薛斩声音清朗,指着那堆铜钱,“这是我兄弟楼预付的第一笔定金!无需你们立刻供货,只需你们答应,从明日起,将每日出产的新鲜菘菜、葵菜、葱蒜、萝卜等时蔬,以及鸡子、活鸡等,按照市价上浮两成的价格,优先供应给我兄弟楼!每日清晨,我派人来村口收取,当场按量结算,绝无拖欠!”
市价上浮两成!当场结算!
这几个条件,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每个农夫的心上!他们被行老盘剥多年,价格往往被压到市价的六七成,还要忍受赊账、挑剔、克扣斤两,何时见过如此优厚、如此爽快的条件?
李老栓握着烟袋的手微微颤抖,他强自镇定:“薛东家……此话当真?市价上浮两成?现结?”
“绝无虚言!”薛斩斩钉截铁,“若有一日拖欠货款,或者无故毁约,这些定金,分文不取,全数奉送,作为赔偿!我薛斩,以临洮县男爵位担保!” 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既是增加可信度,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爵……爵爷?”村民们一阵骚动,看向薛斩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敬畏。虽然只是个最低等的县男,但在平民百姓眼中,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李老栓眼神剧烈闪烁,显然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优厚的价格和现结的诱惑太大了!但得罪原有行老和城里大人物的风险,也同样巨大。
就在这时,一个胆子较大、名叫王老五的农户忍不住站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薛……薛爵爷,您说的……可是真的?我家后园种的菘菜,水灵得很,明天就能摘!真的能按城里市价上浮两成收?当场给钱?”
“千真万确!”薛斩看向他,语气诚恳,“不仅你家,村里所有愿意合作的乡亲,都一样!我们立字为据!” 他示意程处默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按了兄弟楼印章的空白契书。
看到那盖着红印的正式契书,又看到那堆实实在在的铜钱,王老五把心一横,对着李老栓道:“里正!这……这机会难得啊!那些行老,心太黑了!咱辛苦一年,也落不下几个钱!这位薛爵爷看着是实诚人,不如……不如我们就信他一回?”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他几个本就心动的农户也纷纷附和:
“是啊里正!现钱啊!”
“价格还高两成!”
“咱几家先试试看?”
李老栓看着群情激动的村民,又看看目光坚定、气度不凡的薛斩,再掂量了一下那沉甸甸的定金和可能带来的收益,终于一跺脚:“罢了!富贵险中求!薛爵爷,老夫信你一回!这契,我们签了!”
他代表村里,与薛斩正式签订了供契。薛斩当场将定金交给李老栓保管,用于日后结算时抵扣,并约定明日一早,便派车马来村口接收第一批货物。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小小的李家村。越来越多的农户闻讯赶来,将李老栓家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地想要加入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看着村民们那因为希望而焕发出光彩的脸庞,看着手中那份墨迹未干却意义重大的契约,薛斩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背上的伤痛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李家村的产量未必能完全满足兄弟楼的需求,而且崔家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