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钱箱,出现在通利钱庄门口时,整个场面瞬间沸腾了!
通利钱庄的掌柜和伙计早已得到风声,此刻正惶惶不安地站在门口,脸色煞白。那掌柜姓钱,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此刻额头上满是冷汗,看着那十口明显分量不轻的钱箱,以及薛斩身后那群气势汹汹的武将子弟,腿肚子都在打颤。他可是清楚记得,当初去程府逼债时,这位薛爵爷是何等狼狈,而如今……
“钱掌柜,别来无恙?”薛斩迈步上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钱掌柜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躬身道:“薛……薛爵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爵爷今日这是……”
薛斩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从怀中取出那张他签字画押、曾经让他绝望的借据副本(正本在钱庄),朗声道:“今日,薛某前来,便是要了结这桩旧账!三千贯本金,连同这几个月的利息,一分不少,尽在此处!请钱掌柜当场点验,然后,将借据正本,拿来!”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街道,围观的百姓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声!
“真的来还钱了!”
“三千贯啊!还有利息!这才两个月!”
“兄弟楼也太赚钱了!”
“薛爵爷威武!”
钱掌柜脸色更加难看,他偷偷瞄了一眼人群中几个看似普通的看客(那是崔家安排的眼线),得到的是无奈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指挥着伙计上前点验。
于是,在成千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通利钱庄的伙计们开始当众清点那堆积如山的铜钱和绢帛。哗啦啦的铜钱碰撞声,伙计们高声报数的声音,混合着围观人群的惊叹与议论,构成了一曲奇特的交响乐。
程处默抱着膀子,冷笑地看着钱掌柜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秦理和尉迟宝琳则分立薛斩两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无形的气场震慑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意外。
清点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当最后一批铜钱被确认无误后,钱掌柜颤抖着手,在一式两份的清偿文书上签下了名字,并盖上了钱庄的印鉴。然后,他极其不情愿地,从柜台最深处,取出了那张被保存完好的、写着“叁仟贯”、按着薛斩鲜红手印的借据正本。
薛斩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曾重若千钧的纸,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那鲜红的手印,仿佛还能感受到原主当时的绝望与不甘。他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双手捏住借据的两端,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将其撕成了两半,再撕,直至成为无法拼合的碎片!
他随手一扬,洁白的纸屑如同雪花般,在春日阳光下纷纷扬扬地飘落。
“自今日起,我薛斩,与尔通利钱庄,与这三千贯旧债,两——清——了——!”薛斩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条街道,带着一种斩断过去、宣告新生的决绝与豪迈!
“好!”
“薛爵爷好样的!”
“狂得痛快!”
围观的百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与掌声!这一幕,太过解气,太过振奋人心!一个曾经陷入绝境的少年爵爷,凭借自己的双手与智慧,不仅绝处逢生,更是以如此强势的姿态,洗刷了曾经的耻辱!这如何不让人心潮澎湃?
钱掌柜和伙计们面如死灰,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薛斩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那些隐藏在其中的、神色复杂的崔家眼线。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并未多言,只是对钱掌柜淡淡道:“钱货两讫,告辞。”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程处默等人哈哈大笑,簇拥着他,分开人群,昂首离去。那十口空了的檀木箱子被家丁们随意地扛在肩上,仿佛不是负担,而是胜利的勋章。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目送着这支意气风发的队伍远去,议论声、赞叹声经久不息。
薛斩高调还清第一笔巨债的消息,以比风还快的速度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这不仅仅是商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