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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紧盯着纸面,心中冷笑:前两句尚可,看你这后两句如何续!若落入俗套,照样是输!
然而,薛斩笔锋毫无滞涩,以更加狂放霸道的姿态,写下石破天惊的第三句:
“他年我若为青帝,”
“青帝?!”有人失声低呼。
“他……他敢自比青帝?!”更多人倒吸一口凉气。
崔明瞳孔猛缩,苏勖捻着胡须的手骤然停下。李泰摩挲扳指的动作也微微一顿。
满座皆惊!这已不是简单的咏物抒怀,这是赤裸裸的逆天宣言!
不等他们消化这巨大的冲击,薛斩运笔如飞,最后一句如同惊雷炸响:
“报与桃花一处开!”
掷笔有声!“啪!”
满堂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中蕴含的磅礴野心和颠覆意志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那欲要主宰命运、重定秩序的狂傲,像无形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流觞阁。
崔明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所有的言辞在这首诗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这首诗的水平,远超他所能企及,更可怕的是其中那股令他心悸的“狂悖”之气。
苏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诗稿,心中惊涛骇浪。此子,绝不能留!
短暂的死寂后,是轰然爆发的议论。
“狂徒!十足的狂徒!”
“然……诗才惊世,无法否认……”
“此等悖逆之言,岂能容于世间?”
薛斩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他冷冷地看向面如死灰的崔明:“崔公子,这首咏菊小诗,可还入得法眼?可能证明薛某并非‘腹内草莽’?”
崔明羞愤交加,气血上涌,几乎晕厥。他强撑着,色厉内荏地喊道:“薛斩!你……你不过是一首咏物诗走了偏锋,言语狂悖,算不得真本事!有能耐,你……你以此情此景,以此诗会,再作一首!若还能……还能……”他已是语无伦次,但胡搅蛮缠之意昭然若揭。
“哦?”薛斩眉峰一挑,眼中寒光更盛,“还不服?嫌薛某骂得不够直白?”他目光如冰刃,扫过那些之前吟诵过靡靡之音、阿谀之词的文人,尤其是在苏勖脸上停留一瞬,“既然尔等执意要自取其辱,那薛某便成全你们!”
他再次提笔,这一次,笔下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鄙夷,挥毫疾书:
“名岂文章着,官应老病休。”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这首诗,比第一首更直接,更辛辣!前两句直斥所谓的“文章”不过是博取虚名的工具,“官位”也非能力体现,往往因“老病”才休,这是对在座许多汲汲于功名之辈的当头棒喝!后两句自喻“天地一沙鸥”,将那满堂趋炎附势、营营苟苟之徒,与自己这独立不羁、翱翔于广阔天地之间的形象形成尖锐对比!孤高、寂寥,却又自由、傲岸!
“你……你含沙射影!”一个刚才作过颂圣诗的中年文士猛地站起,脸色涨红。
“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污蔑我等!”另一个以钻营闻名的学子也拍案而起。
薛斩冷冷一笑,目光如电,逼视那几人:“污蔑?薛某指名道姓了?还是尔等心虚,自行对号入座?若觉污蔑,大可也作诗一首,驳斥薛某!若不能,就闭上你们的嘴!”
那几人气得浑身发抖,却呐呐说不出话,他们哪有薛斩这般急才与胆魄?
“第二首,”薛斩不再看他们,转而面向众人,声音朗朗,“崔公子要求以此情此景作诗,薛某已作。此诗骂的是那些尸位素餐、沽名钓誉之辈,可还应景?”
众人默然。这诗太狠,太准,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许多人光鲜外表下的不堪。
崔明见薛斩竟然真的又作出一首如此犀利的诗,而且直指他们这些人的痛处,更是又惊又怒,几乎要吐血。他强撑着最后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