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了拱手:“陛下,臣听闻大相连破三题,心痒难耐,也想与吐蕃智者玩个小游戏,不知陛下与大相,可敢应允?”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面上却板着脸:“薛斩,不得无礼!此乃商议国事之殿!”
禄东赞看到薛斩,心头猛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但他连胜三题,气势正盛,且在大唐皇帝面前,绝不能露怯,便强笑道:“薛将军有何指教?但说无妨,外臣愿闻其详。”
薛斩走到殿中,对李世民笑道:“陛下,不过是些民间小把戏,助助兴罢了,无关国体。若大相连这也不敢,那这‘智慧超群’之名,怕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激将。
禄东赞脸色微沉,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沉吟片刻,挥了挥手:“也罢,既然薛卿有此雅兴,禄东赞大相亦不反对,那便玩玩吧。只是,莫要伤了和气。”
“陛下放心,只是个小游戏。”薛斩笑了笑,转头对身边的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内侍取来一碗清澈见底的清水,以及一根纤细的、闪着寒光的钢针。
薛斩将水碗放在殿中一张矮几上,然后拿起那根钢针,对着禄东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大相智慧,能穿九曲明珠,能辨百马母子,能识金枝玉叶。却不知,能否不借助任何外物,仅凭双手,将这根钢针,平放于此水面之上,使其浮而不沉?”
说着,薛斩将钢针轻轻放在水面上——噗通,钢针毫无悬念地立刻沉入碗底。
“请。”薛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退到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禄东赞。
浮针?!
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算什么题目?针乃金铁之物,重于水,如何能浮?这薛斩,莫非是故意刁难,胡搅蛮缠?
禄东赞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走到矮几前,仔细观察那碗水和沉底的钢针。他尝试着用手指捏住钢针,极其轻缓地、小心翼翼地试图将其平放在水面上。然而,无论他动作多么轻柔,角度如何调整,那钢针一接触水面,便立刻破坏水面张力,瞬间沉底。
一次,两次,三次……
禄东赞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运用了各种他能想到的方法,甚至试图用气息吹动水面制造支撑,但都失败了。钢针依旧固执地沉在水底。
时间一点点流逝,偏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文臣们面面相觑,武将们则看得津津有味。李世民端着茶杯,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禄东赞的脸色从最初的从容,到凝重,再到焦急,最后变得有些苍白。他引以为傲的智慧,在这看似简单到极致的“浮针”面前,竟然毫无用处!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最终,他直起身,看着碗底那根静静躺着的钢针,又看了看一旁面带微笑的薛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挫败与无奈,对着李世民躬身道:“天可汗陛下,外臣……外臣才疏学浅,无法做到。薛将军之题,外臣……认输。”
他认输了!
在连破三题,眼看就要成功之际,竟然在薛斩这看似儿戏的“浮针”一题上,折戟沉沙!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薛斩这看似胡闹的一题,其效果,远比前面三题更加致命!它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告诉禄东赞,也告诉所有人:吐蕃的智慧,并非无所不能!在大唐面前,你们仍有无法理解、无法企及之处!
和亲之事,随着禄东赞这一声“认输”,已然被无限期搁置,甚至可以说,已然胎死腹中。
薛斩走上前,拿起那根钢针,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用手指蘸了点旁边灯盏里的油污,极其小心地涂抹在钢针上,然后再次将其轻轻平放在水面上——这一次,钢针竟然晃晃悠悠地,真的漂浮在了水面上!
利用水的表面张力!
“一点民间取巧的小把戏,让大相见笑了。”薛斩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