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在如此恶劣天气下深入敌后,能保全自身已属万幸,还想有所作为?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暴露了我军意图,打草惊蛇!”
苏定方眉头一皱,正要反驳,李靖却抬手制止了他。老帅的目光依旧沉稳,淡淡道:“薛斩既然敢去,自有其道理。我等在此,静观其变即可。传令各军,加强戒备,尤其是粮道安全,绝不可给突厥任何可乘之机。”
“是!”苏定方拱手领命。
侯君集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言。
是夜,野狼峪外围一处背风的雪谷中。
“狂字营”将士们利用白色帐篷和自然地形,巧妙地构筑了一个临时营地,几乎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没有篝火,只有用皮囊包裹着的、小心翼翼分发的冰冷肉干和炒面,就着雪水下咽。
薛斩的帐篷内,油灯如豆。他、赵虎、陈风、石柱四人围坐在一起。
陈风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兴奋:“将军,查清楚了!那支游骑是阿史那社尔放出来的眼睛,主要负责侦察我军主力动向,并传递消息。他们最终进入了东北方向大约六十里外的一处山谷,那里地形极为隐蔽,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狭长入口,易守难攻。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但远远观察到谷内有大量炊烟和马匹聚集的痕迹,规模绝对不下五千人!而且守卫极其森严,暗哨一直放到谷外五里!”
“确定是阿史那社尔本部?”薛斩追问,眼神锐利。
“八九不离十!”陈风肯定道,“我们抓了一个落在后面的‘舌头’,还没来得及审,那家伙就想咬舌自尽,被我们卸了下巴。从他身上搜出的腰牌和信件碎片看,正是阿史那社尔亲卫的标识!而且,据他零星的供词,阿史那社尔似乎……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待?”薛斩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在地图(一块硝制过的羊皮)上划过,“等待颉利的指令?还是等待更好的出击时机?或者……等待补给?”
他沉吟片刻,脑中飞速运转。阿史那社尔部作为颉利的一支重要机动力量,驻扎在距离主力不算太远,却又相对独立的位置,其目的无非是袭扰唐军侧翼,截断粮道,或者作为奇兵,在关键时刻投入战场。如今他按兵不动,必然有所图谋。
“他等待的,或许是我们的破绽,或许是一场更大的风雪……”薛斩目光闪动,“但对我们而言,这也是机会!一支静止的军队,远比一支运动中的军队,更容易被捕捉到弱点!”
他看向赵虎和陈风:“我们兵力不足,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薛斩心中逐渐成形。
“陈风,你带‘暗影’所有人,配上营中最擅长山地攀爬和潜伏的兄弟,给我盯死那个山谷!我要知道他们换岗的规律,巡逻队的路线,粮草囤积的位置,尤其是……阿史那社尔的大帐大概在哪个区域!记住,我要的是确切的,可以用于行动的情报!”
“是!将军!”陈风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领命而去。
“赵虎!”
“末将在!”
“从明日开始,挑选两百名最精锐、最耐寒的弟兄,进行适应性训练。我们要在雪地里潜伏,可能要趴上一天一夜,不能生火,不能有大动作,甚至不能大声咳嗽!能做到吗?”
赵虎胸膛一挺:“将军放心!‘狂字营’没有孬种!别说趴一天,就是趴三天,只要将军令下,弟兄们也绝不动一下!”
“好!”薛斩点头,又看向石柱,“石柱,你负责营地安全和与苏将军的联络。同时,准备好足够的绳索、弓弩、火油(虽然极难点燃,但或许有用),还有……我们带来的所有弩箭,尤其是那些特制的破甲箭!”
“明白!”
接下来的两天,“狂字营”如同潜伏在雪地里的饿狼,耐心地磨砺着爪牙。陈风带领的侦察小队,冒着极大的风险,一次次抵近侦察,带回了越来越详细的情报。赵虎则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