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营’的风言风语。说法很隐晦,但指向性明确。有的说将军在狼穴谷之所以能突围,是事先与突厥某部达成了某种‘默契’,牺牲了部分辎重和伤员;有的则暗示‘狂字营’军纪涣散,在北掳掠,所得战利品多被私吞,账目不清;更阴险的是,有人将将军与已故的隐太子麾下某位同样以勇猛着称、但最终因跋扈被诛的将领相比……”
薛斩眼中寒光一闪。这些流言,恶毒至极!第一条是污他通敌,第二条是毁他清廉和狂字营声誉,第三条更是诛心之言,直接挑拨他与陛下之间的关系!传播这些流言的人,显然深谙构陷之道,不直接指控,而是用“据说”、“疑似”、“有人言”这样的模糊字眼,如同毒雾般弥漫开来,让人难以追查源头,却又能在不知不觉中败坏他的名声。
“可知流言最初从何处传出?”薛斩声音冰冷。
“刘司马正在全力追查,但目前线索很散,似乎同时从几个不同的坊市、茶楼开始流传,难以确定真正的源头。不过,他注意到,有几个经常在酒肆散布消息的闲汉,最近手头阔绰了不少,似乎与崔家名下的某个商铺管事有过接触。”石柱回道。
崔家!果然还是他们!或许还有魏王府的影子掺杂其中。
薛斩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处默还说了什么?”
石柱愣了一下,回想道:“处默公子还说……说他爹,也就是卢国公,前几天在兵部衙门,当着不少人的面,把两个私下议论将军‘年少骤贵,恐非国家之福’的员外郎给揍了,骂得他们狗血淋头,最后是李靖大将军亲自过来才拉开。陛下听闻后,也只是笑了笑,并未责罚卢国公。”
薛斩闻言,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心中那股因流言而起的寒意,被程咬金这蛮横却有效的维护驱散了些许。老程这是在用他特有的方式,警告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
“告诉陈风,让他转告处默和刘司马,”薛斩思索良久,缓缓开口,“流言之事,暂时不必大动干戈去澄清,越是澄清,传播越快。让刘司马继续暗中追查源头,尤其是与崔家、魏王府有关的线索,但要更加小心,不要打草惊蛇。重点,让他去查一查那个‘听雪楼’,特别是裴明和魏王府记室参军在那里会见了哪些人,谈了些什么。需要银钱打点,让处默想办法。”
“是!”石柱记下。
“另外,”薛斩目光锐利,“让刘仁轨想办法,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将裴明与魏王府往来密切,以及他曾试图在凯旋当日闯营‘询问’我的事情,巧妙地透露给……御史台那位以刚正不阿、尤其厌恶结党营私着称的刘洎刘御史。”
石柱眼睛一亮:“将军是想……”
“裴明不过是条小鱼,但他背后的主子,既然敢伸爪子,就要有被剁掉的觉悟。”薛斩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机,“我们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打在七寸上。先从这条小鱼开始,敲山震虎。”
“明白!”石柱兴奋地应道,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屋内恢复了安静。薛斩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阳光透过梅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体内的那丝异种真气,似乎在感受到主人心绪的变化后,隐隐有些躁动,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刺痛压下。流言如同暗处的冷箭,而他的反击,也将从这看似平静的别院中,悄无声息地展开。利用刘洎这等清流御史去对付裴明,是借力打力,既能避免自己直接与魏王或崔家冲突,又能有效地给对方一个警告。
这只是第一步。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更需要尽快恢复实力。杨医丞的话提醒了他,那丝异种真气是个隐患,但也未尝不能利用。若能将其炼化,或许能因祸得福?
他回到榻上,盘膝坐好,再次尝试引导内息。这一次,他不再刻意避开那丝异种真气盘踞的丹田区域,而是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极其细微柔和的内息,如同蛛丝般,缓缓靠近,试图去接触、感知那股凝练而锋锐的残留力量。
过程极其凶险,如同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