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纠缠不清……后续治疗,极其棘手。将军的身体,经此一劫,怕是……雪上加霜。”
杨医丞疲惫地点点头,补充道:“此毒诡异,恐有反复。需日夜有人看护,一旦有变,立刻施针用药。另外,将军之前吐出的毒血,以及他用过的衣物被褥,需立刻焚毁,接触之人也要仔细清洗,以免残留毒素害人。”
石柱一一记下,立刻安排人去办。他走到床边,看着薛斩那毫无生气的脸庞,虎目中含着一泡热泪,死死忍住没有落下。他猛地转身,对着三位御医深深一揖:“三位先生救命之恩,石柱代将军,代‘狂字营’所有弟兄,谢过了!此后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三位御医连忙避让。王御医叹道:“此乃我等本分。只是……下毒之事,关乎重大,必须彻查!”
就在这时,一名守在院墙处的亲卫快步进来,在石柱耳边低语了几句。石柱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他对三位御医道:“三位先生辛苦了,请先去歇息,将军这里,我来守着。” 说完,他大步走出房间,来到院中西侧墙角。
那里,两名亲卫正看守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尸体面色青黑,嘴角流出黑血,显然是咬碎了口中的毒囊自尽。而在尸体旁边的墙角下,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墙体颜色融为一体的孔洞,孔洞边缘,残留着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粉末痕迹,散发着与薛斩毒血中类似的、极淡的“蚀心草”气息!
“是吹箭!”石柱瞬间明白了下毒的方式!对方利用了雨夜风声和梅枝摇曳的声响作为掩护,用极其精巧的吹箭,将混合毒粉从墙外通过这个孔洞射入屋内!而当时薛斩正在全神贯注引导内息,感知集中于体内,对来自外界的、如此隐蔽的攻击,根本无从察觉!
好精密的算计!好狠毒的手段!
石柱蹲下身,仔细检查那黑衣人的尸体。对方身上没有任何标识,衣物是普通的夜行衣,兵器也只有一柄淬毒的短匕和那支小巧的吹箭筒,皆是市面上能买到的货色,难以追查来源。但其手指关节粗大,虎口有厚茧,身形精干,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绝非普通毛贼。
“搜!以别院为中心,向外延伸三百步,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另外,昨夜值守西墙的兄弟,叫来问我话!”石柱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沉声下令。
整个别院乃至周边区域,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如同张开獠牙的凶兽,开始了缜密而无声的搜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消息是无法完全封锁的。天刚亮,得到紧急禀报的程咬金和李承乾几乎同时赶到了澄心别院。
程咬金看到薛斩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模样,再听到下毒之事,气得须发皆张,一拳砸在门框上,硬木门框应声碎裂!“他娘的!哪个狗娘养的敢下这种黑手!老子扒了他的皮!” 他怒吼着,立刻调来卢国公府最精锐的家将部曲,将澄心别院外围也层层包围起来,并亲自审问那些被石柱控制起来的别院仆役。
李承乾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薛斩是他极力拉拢、寄予厚望的股肱之臣,更是他对抗魏王的重要筹码,如今在他安排的别院里被人暗算到如此地步,这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他强忍着怒火,先仔细询问了御医薛斩的情况,得知性命暂时无忧但伤势极重后,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眼中便爆发出骇人的杀机。
“查!给孤一查到底!”李承乾对随行的东宫属官和侍卫统领厉声道,“动用一切力量,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幕后黑手给孤揪出来!无论是谁,敢动孤的狂弟,孤必让他付出代价!”
他看了一眼守在薛斩床边、如同石雕般的石柱,沉声道:“石校尉,薛将军这里,就拜托你了。需要什么,尽管向东宫开口。孤这就进宫,面见父皇,禀明此事!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对北伐功臣下此毒手,真当我大唐律法是摆设吗?!”
程咬金和李承乾的到来,以及他们展现出的强硬姿态,暂时稳住了别院内外的人心。但所有人都明白,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