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再转化为符合当前工业水平的可行性方案。
另一边,高鸣也彻底疯了。
他拿著纪明川开出的採购清单,先是跑遍了明溪市所有相关的单位,结果处处碰壁。
人家一听他要的东西,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同志,你这单子上的东西,我们这小地方可没有,得去部里申请批条。”
碰壁之后,高鸣没有气馁,他揣著厂里仅有的两万块钱,毅然决然地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听说,在南方的鹏城,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搞到。
朱行舟和金盛也没閒著。
朱行舟挑灯夜战,把纪明川那些天书般的图纸,一张张消化。
再用厂里老师傅们能听懂的语言和工艺要求,重新进行拆解和標註。
金盛则像个监工头,一天二十四小时泡在车间。
盯著生產线的每一个环节,硬是把交货效率给提升了两成。
所有人都憋著一股劲。
然而,就在这股劲头最足的时候,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泼了下来。
半个月后。
朱行舟满脸铁青地衝进了纪明川的办公室,手里的茶缸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厂长!出事了!”
纪明川正对著一张复杂的电路图,头也没抬。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天是塌不下来,但咱们的房梁快断了!”
朱行舟把茶缸子重重地墩在桌上,水都溅了出来。
“刚才,华机厂打电话来,说我们上次送去的那批钢管有质量问题。”
“单方面取消了后面所有的订单!”
“我打听过了,他们转头就把单子给了腾达厂!”
“还有!聚能机械厂更不是东西!”
“他们把我们上个月送去的一批齿轮全给退回来了!
“说我们精度不达標!”
朱行舟气得眼睛都红了。
“放他娘的屁!那批齿轮是我亲手检验的,精度绝对没问题!他们就是找藉口!”
“我托人问了,聚能机械厂的新订单,给了一个小厂子。”
“那厂子的老板,是市里周书记的小舅子!”
一个,是老对手的恶意竞爭。
另一个,是赤裸裸的关係户截胡。
这两记重拳,直接打在了东南重机厂的命门上。
本就岌岌可危的资金炼,瞬间绷紧到了极限。
纪明川终於停下了笔,他抬起头,脸上没有朱行舟预想中的愤怒或者惊慌,平静得有些可怕。
“我知道了。”
商场如战场,从来不是请客吃饭。
朱行舟看著纪明川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急得直跺脚。
“厂长!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急有用吗”纪明川反问,“急,订单能自己飞回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小工人探进头来,气喘吁吁。
“厂长,朱工……楼下,市里的张领导来了,还带了个西装革履的大老板,点名要见你。”
朱行舟心里咯噔一下。
张领导
明溪市的二把手,主管工业。
他来干什么
……
两人来到楼下车间时,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穿著高级西装的中年男人。
正站在一台旧车床前,对著围拢过来的工人们高谈阔论。
他身边,站著一个略微发福的干部,正是张领导。
“各位师傅,大家辛苦了!”
那个被称作“陈老板”的男人,声音洪亮,派头十足。
